一行人热热闹闹出了机场,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至此也终于明白了柏鸥此行的主要来意——调秦令征回京里。
说实话,不太舍得。
好兵哪里都缺,更何况是这么个上了战场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为了执行命令完成任务敢豁出命拼死一搏的军官。
但他们也知道,以秦令征的身份,不可能在边防多留,迟早还是要回去任职高就。
原本计划是来历练一年,年份到了军功挣够了,再回去顺顺利利地晋升,以后的路都平坦直通到底。
结果因为秦令征不配合调任,硬生生在这里多留了一年,这多出来的一年算是他们白赚。
此时,柏鸥提出调任一事,负责人再三犹豫,斟酌道:
“不是我们不放人,主要是秦令征不配合,这两年上头也不是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可最后都让他给撵了回去,秦老电话他不接,上个月秦局亲自过来接人,也被他赶跑了。”
说到这里其实有点想笑,狗咬自己不好玩,好玩的是看狗追着别人咬。
但是不能笑,得憋住,不能表现得太得意。
想到这里,负责人强压下疯狂翘起的嘴角,故作为难地叹息一声,“……这小子倔得很,调任的事儿上他不配合,我们也不好强求,还是要尊重个人意愿,得你亲自过去做思想工作,你要是有办法说动他那最好……”
要是说不动,嘿嘿,那正好又能接着白嫖!
柏鸥没当回事儿,乐呵呵道:
“成,我去说,等谈妥了再办手续,人在哪呢,咱们现在就去不?”
那边扯皮道:
“不急,舟车劳顿,先休息,我先派人去整军,咱们挨着排一路阅过去。”
一行人先到招待所歇脚,中途补充了水分和食物。
因为预计要在军区待两到三天,需要在招待所留宿。
柏鸢又拉着精力充沛、即便开了一天飞机也丝毫不觉得累的柏鸥里里外外做了个大扫除。
她信不过柏鸥,自己扫,柏鸥主要是帮着搬东西挪大件。
兄妹俩配合默契,分工明确,不多时便打扫完成。
正好这时候军区的人来叫,说人已经列队到齐,随时可以接受检阅,两人又跟着离开招待所,来到大操场上。
边防军区分布广,人员虽多,但却分散在各个哨站,平时在外驻扎,负责巡视边界线的安全,逮捕并抓过非法出入境内的违法人员。
只偶尔回总区进行物资补给。
目前总区内留守的士兵不多,总计两千来人,大多都是刚来的新兵,跟着老兵学习经验,再过一段时间才会被派到各个哨站进行轮换。
两千多人,满打满算跟一所高中人数差不多,四百米一圈的操场就能站满。
柏鸢跟着柏鸥等人从入场一路看过去,远远缀在队伍的最后面,侧眸观察着操场上的士兵们。
入眼是清一色军绿色迷彩服,方阵整齐划一,士兵精神状态饱满,口号响亮中气十足,一看就是训练有素、骁勇善战的好兵。
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身高体型都差不太多,只在迷彩服和帽子中间露出一张脸,远远看去看得人眼花缭乱,准时体验了一把柏隼看人时那迷茫无助的困境。
柏鸢只看了两眼,便放弃从人群中找秦令征的做法,专心的欣赏军人士兵们的气势和军仪。
就这么一排排一列列一队队走过去,眼看就要走到尽头,一直在前边被众人簇拥着的柏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柏鸢身边,低声道:
“找到了吗?”
不等柏鸢回答,他便给柏鸢指了出来:“看那,独立方阵第一排队列。”
柏鸢顺着他的提示抬眸看去,下一秒,不出意外地对上了一双目光灼灼、炽烈如火的视线。
烈日炎炎下,秦令征军姿端正地站在军官阵营独立方阵一排一列。
军绿色迷彩服被他穿得极为板正,高大宽阔的脊背挺得笔直,额前碎发被热风吹得凌乱摇曳。
他本就五官深刻俊美、气质张扬桀骜,无论放在何处都极为惹眼,即便身边都是训练有素、气宇轩昂、戎装加身、英姿勃发的英杰军官们,也难以掩饰他半分的风采。
只不过柏鸢在找人时,视线习惯性地多落在方阵中央和后方,略过了近处和边缘位置,因此才忽略了他的身影。
此时有了方向和目标,便轻而易举地锁定了他的位置,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便瞬间将他与周围人分隔开,眼前人的容貌也渐渐清晰,与记忆中的慢慢重叠在一起。
柏鸢:……怎么长这么大一只???
秦令征原本游刃有余地站着军姿,把这当成是正常的整队检阅,脑袋像往常站队时一样放空神游,将身体交由高强度训了五年生成的肌肉记忆代为掌控。
直到听见柏鸥那熟悉的喋喋不休的大喇叭声,仿佛将他从沙漠中央投放到出海的港口,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刚出锅的炸薯条味道,勾得他再次记起自己没吃午饭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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