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团虽然只回来了一半的装甲兵,但驾驶的坦克却不少,至少有36辆坦克呢,驾驶员都是从攻打宁晋县城战役里挑出来的老兵,闭着眼睛都能把车开上城墙根。陈旅长说了,打太原,咱不用跟鬼子拼人数,要拼就拼‘巧劲’。”
左副参谋长翻看着手头的兵力清单,眉头渐渐舒展:“这么算下来,光是陈振华带回来的这些个团,就顶得上一个八路军师的战斗力了。“
“再加上收编的四个独立团,虽说刚整训不久,但熟悉地形、懂晋绥军的门道,用来牵制城里的伪军再合适不过。”他顿了顿,看向副总指挥,“这么说,咱们真不用凑十万兵力了?”
“十万?”副总指挥笑了,“那是阎长官的打法,靠人堆,咱们八路军打仗,向来是‘好钢用在刀刃上’。”
他拿起铅笔,在太原城防图上画了个小圈,“鬼子的核心防御在城中心的师团部,周围三个晋绥军师呈‘品’字形布防,看着唬人,实则互相掣肘——咱就打他们的结合部。“
“让特战团摸进去炸掉通讯塔,战车团从西门佯攻吸引火力,主力从东门的缺口突进去,用不了三天,就能把鬼子的指挥系统搅成一锅粥。”
夜色渐深,将领们陆续散去,窑洞内只剩下副总指挥和副总参谋长。副总参谋长收拾着文件,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老总,刚才你说陈振华‘攻心’,我倒想起件事——前几天,他派人送来一批晋绥军的花名册,说里面有几个军官是阎锡山的亲信,要不要……”
“不用。”副总指挥打断他,语气笃定,“既然归降了,就一视同仁,陈振华既然敢收,就有本事管得住。咱们当领导的,别总盯着人家的过去,得看人家的将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倒是那些收编的士兵,得给他们发新军装——换上咱们的衣服,心里才更有归属感。”
副总参谋长点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和督促。对了,陈振华还说,想跟120师、115师和129师互换一些老兵过去,帮着带带新兵,同时也往东进纵队安排一些筛选后的晋绥军。”
“准了。”彭老总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热水,“让王参谋挑几个会练兵、脾气好的过去。告诉他们,到了那边,多听少说,别总觉得自己是‘老资格’——陈振华有他的法子,咱们别瞎掺和。”
左副参谋长应下,又道:“还有件事,120师那边……刚才他虽说服了气,可我看他那眼神,怕是还憋着股劲。120师的队伍都是老红军,傲气惯了,怕是不服陈振华这‘后起之秀’。”
副总指挥笑了笑:“不服?那就让他们在战场上比一比。谁能少死人、多干活,谁就有底气。120师的代表是个好同志,就是性子急了点,跟我的性格一样。打几场硬仗,他自然明白‘能打赢’比‘打得凶’更重要。”
随后副总指挥放下缸子,站起身,“行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去前线看部队集结。”
左副参谋长走后,窑洞内彻底安静下来。副总指挥走到地图前,借着油灯的光,细细看着太原周边的地形。
他想起白天陈振华捷报里的一句话:“城中百姓托人带信,说小鬼子正在强征粮食,城里快断粮了。”
“断粮了……”他喃喃自语,手指在地图上的汾河渡口点了点,“看来,得让120师的队伍加快速度,把汾河上游的桥炸了——断了晋绥军的水路,他们就更撑不住了。”
窗外,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副总指挥看着地图上那道红色的弧线,忽然觉得,这场仗或许真能打得“轻松”些。
而那个叫陈振华的年轻人,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不仅激起了涟漪,还悄悄改变了水流的方向。
他拿起笔,在电报上写下一行字:“甚好,望再接再厉。”写完,又觉得不够,添了个感叹号,这才满意地放下笔。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哨兵换岗的脚步声,沉稳而坚定。太原城外的这场“围猎”,才刚刚拉开序幕。。
黎明时分,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是通信员送加急电报来了。副总指挥接过一看,是陈振华发来的:“晋中百姓自发组织担架队,说要跟着咱们打太原;收编的将士们也请战,想当先锋。”
他拿起笔,在电报上批复:“同意,告诉他们,打太原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冲锋在后面——但记住,别蛮干,听指挥。”
放下笔,他走到门口,推开木门,夜风吹来,带着山野的凉意,却让人神清气爽。远处的军营里,传来士兵们的歌声:“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歌声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更带着股踏实的暖。副总指挥望着星空,忽然觉得,这场仗,他们赢定了。
太原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头困在牢笼里的野兽。而笼外的猎手们,已经磨好了爪牙,只等天亮的那一刻——不是为了厮杀,是为了让城里的百姓,也能像城外的人一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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