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重炮团的通讯员再确认一遍，重炮炮团的牵引车辆，必须在凌晨三点前过汾河大桥。"他头也不抬地对作战参谋说，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告诉他们，桥西头的工兵连已经埋好了炸药。"
周卫国这个参谋长，兼战车团团长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
地图上，代表129师385旅的红箭头正从清徐向太原城南的小店镇延伸，那里将是封锁日军太原南碉堡群突围的关键节点。
陈振华用红铅笔在"汾河渡口"旁画了个醒目的圈，圈里写着"重机枪连×3"，又在旁边补了行小字："每挺机枪配弹1000发，水冷箱灌满河水"。
"385旅的王参谋长有没有说，他们的骑兵连什么时候能到晋源镇？"他忽然抬头问。
"半个时辰前发来电报，说刚过清太原县地界，遇上了晋绥军的巡逻队，正在绕道。"参谋翻开电报本，"他们请求是否要派特战团的狙击分队接应。"
陈振华摇头："不用，让骑兵连自己解决——晋源镇的鬼子补给站没多少兵力，正好让他们练练手。告诉王参谋长，缴来的弹药优先补给770团，尤其是手榴弹，至少要送过去两百箱。"
李有才和朱睿、赵长城三个炮团团长掀帘进来时，军靴上都还沾着泥。他把一份手绘的弹道表放在桌上："旅长，三个远程火炮团的射击诸元都算了三遍，您过目。"
陈振华拿起弹道表，目光落在"仰角45度，射程5200米"的数字上："城北卧虎山的海拔是780米，这个仰角能打到东门的日军指挥部吗？"
"能是能，但偏差可能会超过十米。"李有才团长指着表上的误差值，"小鬼子的指挥部在原晋绥军指挥部的地下室，墙体厚，十米偏差可能打不透。"
"调仰角到47度。"陈振华用铅笔在数字上涂改，"射程会缩短到5000米，但偏差能控制在三米内。指挥部的穹顶是钢结构，让第一发炮弹打穹顶，震塌它，第二发再直接轰地下室入口。"
他抬头看向李有才团长，眼神锐利，"告诉炮手，打第二发时换燃烧弹——地下室里有汽油桶，我要让小鬼子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李有才团长愣了一下："好的，旅长，经你这么已调整，我豁然开朗了，燃烧弹的库存正好运来了300发，足够小鬼子喝一壶了，将小鬼子的指挥部烧成灰足够用了。"
陈振华打断他，"小鬼子的指挥部用不了那么多，100发就够了，留一百发打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阵地，另外100发，等小鬼子准备突围时，往他们的突围路线上打。“
“记住，炮弹落点必须在城墙内外五十米，不能近也不能远——近了会伤着那些晋绥军的人，远了起不到杀伤小鬼子的作用。"
他拿起红铅笔，在地图上多处位置画了个直径十米的圆圈："这些是安全区，晋绥军的人到了这里就不能开炮。让观测员拿着望远镜盯着，看到戴白毛巾的晋绥军，立刻停火。"
负责九二式步兵炮的赵长城团长点头应下，刚要走，又被陈振华叫住："你们炮团的运输车跟上了吗？"
"都跟在后面呢，都做好了充足的隐蔽安排。"
"好，耗费最多的是九二式步兵炮炮弹"陈振华的语气缓和了些，"打完这场仗，让同志们都好好休息休息。"
赵长城团长愣了愣，随即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