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为这具尸骨是少年人的亲人。
见此,还有人轻声安慰了几句。
不过当初悲剧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安慰过后,官府的人也就走了。
等天蒙蒙亮时,少年人才从地上起身,然后将地上的尸骨埋好。
他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再向前走时,步伐已经没有了前日的稳健。
不出意外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两声,然后那声音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管他是谁呢,填饱肚子最重要。”
少年人自语了一句,往城里走去。
到了城里后,找到了个破碗,沿街一坐,看看有没有好心人填一下他的五脏庙。
本来不想如此摆烂的,但来来回回的奔走了一圈,实在是走不动了。
叮当。
清亮的声音在碗底响起,少年人看了眼,是一角碎银。
运气不错,他的运气最近好像一直不错。
至于这运气是从什么时候变好的……少年人想了想,好像是从粮仓那件事之后。
他不敢深想下去,甩了甩脑袋,环顾了一下四周。
如果不出意外,某些在这里乞讨的地头蛇该出来为难他了。
少年人很是熟练的将银子收起,在地头蛇们还没围过来之前,突破了包围圈。
走在街边,买了两个馒头垫了垫肚子,剩下的银子买了昂贵的笔墨。
做完这些后,他又坐在了街边。
不过这次不是乞讨,而是帮人写信。
混乱的那段时间,这城里的许多人都与外面的人失去了联系。
如今混乱结束,写信这门生意应该是挺好做的。
毕竟,这年头识字的人不多。
少年人吆喝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人围了上来。
最先来的是军卒,他们是被调派到这里的,老家在很远的地方。
然后是一些和亲人走散的人。
少年人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笔墨却已经不够。
道了句:“收摊了,明儿请早。”
说完,不理会那些抱怨的声音,将笔给收好,怀里揣着铜板碎银,到布店里裁了一块布。
月白色的。
“要多久?”
他问着店里的裁缝。
“这位爷,七天后你就可以来取衣服。”
“真慢。”
少年人吐槽了一句,然后起身,穿着身上那件旧衣服,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了,爷贵姓?”店里的伙计追了出去,大声问了句。
“姓云,名流,流浪的流。”
想了想,他觉得不对,又道了句:“风流的流。”
流浪了这么久,有点腻歪了。
今后想过点安稳的日子。
不过城里总觉得喧嚣了一些,算了,懒的换地方了。
想在乱世里活的滋润,不仅要靠脑子,还要有相当强的武力。
否则就算脑子再聪明,也可能被某个五大三粗的莽夫给砍死。
而在安稳的世道里,有个还算聪明的脑子,就能过的很好。
就比如云流,在之前那段混乱的时间里,他饿的恨不得把土塞进肚子里填肚子。
但在如今这太平的年岁里,他已经拥有了一家字画店。
从一个乞儿到一家店铺的主人,这个过程他只花费了四个多月。
店铺不大,只有他一个人看管,没有请伙计。
店铺后面有个小院子,里面有三间房,一间用来烧火做饭,一间用来自己睡,还有间是客房。
云流没有亲朋好友,按理说,应该无需安排客房。
但他觉得将来总会认识几个朋友。
毕竟已经不打算再走了,而是想在这里长住。
“好像太吵了点。”
坐在躺椅上,看着外面的人流,还有各种叫卖声。
城里看着很繁华,但他更怀念住在沐淑贤隔壁的时候。
那里要安静许多,种上几亩地,就饿不死了。
“字画怎么卖?”
有个貌美的妇人走进了字画店,一进来,就盯着墙上的字画看。
“大的两百文,小的七十文。”
这价格定的很是随意。
“贵了些。”貌美妇人轻声叨咕了一句,但其中几幅字画她确实很喜欢。
特别是云流这两个字,很飘逸,她非常的中意。
“云流是先生的名字吗?”
“是。”
“巧了,原来还是本家啊,我也姓云。”
“哦。”
云流神情淡淡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从躺椅上起来的意思。
如果不出意外,套近乎,是为了讨价还价。
他虚眯了一下眼,静静的等着。
果然,貌美妇人狠狠夸赞了他的字画,然后问了句。
“先生,今日我的银子没有带够,可不可以便宜点。”
貌美妇人拿出了一个荷包,数了又数,里面只有一百八十文。
而写着云流两个字的字画,需要两百文。
“可以赊账。”
“……”
貌美妇人最终还是将写着云流两个字的字画给带走了,为此,她还写了张欠条。
后面几个月,貌美妇人偶尔也会过来,挑走几幅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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