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流光武功底子是最基础的峨眉派招式,她和峨眉派不熟,不打算替他们守着武林秘籍。
不过春兴教她的招式,非必要还是不要教出去吧。
稷清听她欣然应允,满意的点头,却没有叫侍女停手。
“大人”,流光摇晃铁链示意。
“我怕你跑了,所以除教学以外的时间,你还是呆在这里。”
“那我怎么睡觉...站着睡啊。”
“不可以吗?你没受过这种训练。”
“给我下蛊的人只是要我办事,不是变态。”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是。”稷清语气由冷转向欣然。
流光无奈的又被绑回木架。
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自己会被他耗垮的。
看着稷清离去的背影,流光心里暗下决心。再休养一天,明天就跑。
*
话分两头。
且说那日春兴听了流光离去的消息,又是害怕又是难以置信。
得而复失的恐惧萦绕在他心间。
他不明白流光为什么要抛下他一个人走。难道觉得此时没有没有武功的他是个负累吗?
他从王府选了匹马,想要追随流光而去,却在刚要离开时被沈怀信叫住。
沈怀信看着他的动作,一脸冷意,“你知道她要去哪吗?”
春兴老实回答,“不知道,但我的速度快,我可以直接去城外找她。”
“她已经走了一夜了,你觉得你找得到她吗?”沈怀信勒住春兴坐着的马匹的缰绳。
“你知道她去哪了?”春兴反问道。
“当然,我不仅知道她去哪了,还知道她此行不会成功。”
“那你和我说,我去找她。”
“找到之后你会把她带回来吗?”沈怀信试探的开口。
“看她愿不愿意。”春兴面无表情,面容也很冷。
“蛊毒发作,她会死。”沈怀信忍不住强调最后三个字。
“我可以陪她一起死。”
“真是疯子!你和流光都是疯子!”
“再给我一枚解药,我距离蛊毒发作只有七天,赶不回来的。”
沈怀信开口“答应我带她回来,我就给你药。”
“我不会替她答应任何事。”
“她都抛下你一个人走了。”
“没关系。海角天涯,我会再找到她的。”
在这一刻,沈怀信好像重新认识了一遍面前这个人。
他一直知道流光是他的软肋,但他没想到这个软肋会这么软。
怎么会有人什么都不要,只想着和一个女人长相厮守。
他可以求取功名可以贪图利禄,但他竟然只渴望一个女人。
真是没救了。
“好,我把解药给你。你即刻出发去若水。”
他也快没救了。
“一枚不够,如果我十日之内找不到她,她撑不到回来就会蛊发。”
沈怀信又给了他一枚。
春兴不再多言,从沈怀信手中夺过缰绳就立即启程上路。
他不打算在路上停留,只一心想赶到若水。
两天两夜之后,马儿撑不住倒在路边,带的他也跌了下来。
旧伤未愈又急火攻心,春兴一下子摔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不远处,流光急急从驿站出来翻身上马,没有看到倒在地上的身影。
只差咫尺,却隔天涯。
风吹过,路旁棕色芦苇轻轻悠荡,悠起少年旧梦,少女陈心。
春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他和流光的初见。
安稳幸福。仿佛把一生又过了一遍。
春兴和流光都是因为饥荒,饿晕在路边,被沈怀信捡回去的人。
一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被高高栅栏围住的草地上。
草大概长到春兴膝盖高度,整片草地一望无际。他走到栅栏边想要翻出去,可是这栅栏仿佛高到天边,任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
栅栏内有人一天发一顿馒头,馒头不够所有人吃。
他不在乎馒头有多少,也不在乎馒头够几个人吃,反正只要有,他就抢。只抢一个,抢完退出来。
他从不主动伤人,除非有人来找他麻烦。
他那时候很瘦弱,有人见他每次都第一个来抢,抢完就跑,打定主意过来教训他,想抢他的馒头。
对于饥饿的恐惧仿佛已经刻入了骨髓,他一只手紧攥着馒头,另一只手握拳狠狠打向男人的脸。
一拳又一拳,他像一只困兽,被馒头钉死在原地。
他发疯一样的打法让那个男人退缩了。这是一场懦夫游戏,不要命的人胜。对面丢盔弃甲,仓皇而逃。
他看着染红双手的鲜血,无所谓的在衣摆上擦了擦。
那个男人后来伤重不治死了。至此之后,他再去拿馒头就没有人敢来找茬了。
除去抢馒头的时间,剩下的全部时候他都站在栅栏边看不远处的另一个囚笼。
他所在的栅栏里面全是男人,就在旁边不远处的栅栏里则全是女人。
流光就在他旁边。
隔壁的场景和他们这里很不一样。没有争斗没有强抢。这个女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所有人将馒头平均分配,一人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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