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亮,这些是?”
“时大人派我们兄弟几个来送药材,七皇子殿下弄来了一张能医治疫/病的药方……”
“果真,快,快些把药材抬进来,即刻开始熬煮汤药。”
“来人——”
衙役们得知这个好消息,纷纷笑逐颜开,麻利地搬药材、熬煮汤药。
一碗碗汤药送到了病人嘴里,病人们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却说七皇子这边,七皇子送走了时待价,忙唤来了几个侍卫。
“你们即刻沿着河道旁,小心探查一番,是否有人趁着夜色将染了疫/病死去的百姓的尸/体,抛掷到了河中。”
“是。”
七皇子在屋里等待着他们的好消息,然而,这几个侍卫一夜未归。
“春福,那几人回来了吗?”
侯春福摇了摇头,“回殿下,还没有回来,许是在路上耽搁了。”
“……兴许吧。”七皇子目光望向远处,不确定地喃喃道。
又过了一日,派出去的几个侍卫依旧没有回来。
这下,再蠢的人都知晓这几人是出事了。
七皇子的手紧紧攥成了拳,用力地砸向了桌面,“该死!莫不是有人泄露了他们的行踪?”
“殿下息怒,当心伤着手。”
片刻后,七皇子幽幽开口,“是了,此事是本殿太不谨慎了。”
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本殿要静一静。”
这一路来的诸多阻碍,他还这般天真,呵,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除了他的那几个好哥哥,还会有谁?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这么诱人吗?连骨肉至亲都能痛下杀/手。
父皇啊,父皇,你这次可真把儿子给害惨了!
悲伤过后,七皇子脸上的神情变得坚毅,不想做砧板上的鱼肉,就要有自保的能力。
眼下的他太弱小了,若是他现在对上那群人,不过是以卵击石。
该怎么办才好?如何从父皇那里讨些好处?
若要从父皇那里讨好处,那这次的事就必须办得漂漂亮亮的。
但,这次的事想要办得漂漂亮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几个哥哥虎视眈眈,会明里暗里给自己使绊子,自己要如何避开?
隐在暗处,偷偷发展自己的实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前面的道路一片荆棘坎坷,该如何做?
一时之间,七皇子陷入了迷茫,迟迟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侯春福看着迟迟不动筷子,坐在桌旁发愣的七皇子,小心劝道:“殿下,饭菜要凉了,什么事都没自己的身体重要,殿下,要不先用点儿饭?”
“啊?春福,你刚说了什么?”
侯春福一脸疑惑,试探着开口,“奴才刚才说,饭菜要凉了,什么事都没自己的身体重要,殿下,要不先用点儿饭?”
“对,什么事都没身体严重,春福,你帮了本殿大忙了。”
说罢,拿起筷子,大口地吃着饭菜。
侯春福看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他,他刚才都说什么了?
殿下说的话,他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不知道自家殿下在想什么的侯春福只能安静地立在一旁,冥思苦想。
破局之法,便是自己,既然他们一个个要致自己于死地。
那么,自己何不以自身为棋,和他们好好斗上一斗。
用过午饭,七皇子大手一挥,“春福,备车,本殿要亲自去武田镇。”
“什,什么?殿下,你别冲动啊,武田镇现在都是染了疫/病的百姓。
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去武田镇,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殿下息怒,是奴才说错了。
还请殿下三思啊,若是陛下知晓了,奴才就没活路了。”
七皇子难得急言令色,斥责道:“闭嘴,武田镇,本殿一定要去,你一个奴才,别操心不该操心的,就算出了什么事,都由本殿担着。”
侯春福跪在了地上,磕头请七皇子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
“侯春福,你若再啰嗦,本殿现在就把你给处置了!”
侯春福没法子了,他知晓自家殿下这是动了真怒了。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殿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吩咐。”
侯春福站起身,额头处因刚才重重地磕了许多个响头,致使红肿、破皮,看着可怜极了。
“侯公公,您这是怎么了?被殿下责罚了?”
“哼!咱家的事,你少打听,赶紧备车,殿下要去武田镇。”
“什么?侯公公,你莫不是在记错了,武田镇现在是什么情况,侯公公你不会不清楚吧?”
“你没听错,本公公也没说错,这是殿下的意思,你若再多问几句,你的下场,不会比咱家好到哪里去。”
七皇子要去武田镇的消息,到底还是没有瞒住时待价。
时待价听闻此事,眼神一厉,“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报?殿下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殿下,殿下已经带着侍卫离了城,现在在何处,小的也不清楚。”
“坏了,要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我们就等着给殿下陪/葬吧,一群没用的废物!”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这一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时待价思及此,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思索着现在该怎么办?
七皇子殿下一时兴起,跑到武田镇去与民同甘共苦,可苦了他们这些人了。
“大人,眼下该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知道来问本官怎么办了?让你们好好跟在七皇子旁边,小心伺候着,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一旁的师爷见状,忙出言安抚时待价的情绪,“大人,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是要赶紧拿个主意。”
时待价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容本官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当务之急,最先要做的是把此事告知陛下,即使自己不说,陛下肯定也会知晓。
既如此,不如先一步向陛下请罪,将七皇子亲自前往武田镇一事告知陛下。
七皇子是君,他只是一个臣子,七皇子的吩咐,他一个做臣下的不得不听从。
陛下知晓此事后,虽可能避免不了被迁怒,但总好过七皇子真出了什么事,让他一个人承受帝王的怒火要好得多。
想通这一点,时待价忙取出纸笔,琢磨着措辞,向开平帝奏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