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轰然洞开,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徐晃一马当先,巨斧抡开一道凄厉的寒光,将门口几个试图堵截的西凉兵连人带盾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溅了他满脸满身,更添其狰狞煞气!
“杀——!”
震天的咆哮声中,蓄势已久的张铮军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破碎的城门汹涌而入!铁甲铿锵,刀光如林,瞬间淹没了城门甬道内残存的抵抗。
西凉守军本就被远程打击轰得魂飞魄散,此刻城门一破,更是肝胆俱裂,勉强组织的防线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碎。
关隘之内,瞬间化作修罗屠场!
长街上,火光熊熊,浓烟滚滚。失去统一指挥的西凉兵各自为战,或困兽犹斗,或惊慌逃窜。
张铮军则分成数股,如同锐利的尖刀,沿着主要街道向关隘中心迅猛穿插、分割、围歼!巷战在每一处燃烧的房屋、每一个街角激烈爆发。
刀剑撞击声、濒死惨嚎声、房屋倒塌声混杂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焦糊气味。
城头之上,战斗同样惨烈!
邱泽身先士卒,第一个跃上垛口!他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海,瞬间挑飞两名扑来的守军!身后七营精锐紧随其后,纷纷跃上城头,与反应过来的西凉兵绞杀在一起。城头空间狭窄,厮杀更为残酷血腥,几乎每一步都要踏着尸体前进。
“夺旗!夺旗!”邱泽厉声高呼,目光死死锁定那面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象征着关隘守御的“华”字大旗!那是华雄的帅旗!他麾下精兵闻令,如同楔子般不顾一切地向帅旗方向猛冲!
关隘中心,帅府内。
华雄躺在榻上,胸前裹着厚厚的染血麻布,脸色灰败如死人。外面震天的喊杀声、濒死的哀嚎声越来越近,如同死神的丧钟敲在每个人心头。
副将浑身浴血,踉跄着冲进来,嘶声喊道:“校尉!城门…城门破了!张铮带人已杀入关内!兄弟们顶不住了!快…快撤吧!”
华雄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疯狂,他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伤口,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前襟。
“撤…往哪里撤…”他惨笑一声,声音嘶哑如破锣,“当初在虎牢关当着吕将军和诸位同僚的面,夸下海口,挡不住联军,绝不罢休,如今跟随我出战的三千西凉精锐,尽数战死,我还有什么脸面,撤退,你赶紧带领尚能活动的兄弟们,撤退”
“校尉……”副将还想说什么。
被华雄强行打断;“这是军令”。
副将含泪,给华雄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向外跑去。
华雄看着副将等人走远,猛地推开试图搀扶的亲兵,眼中凶光再起,厉声道:“拿…拿我的刀来!本校尉…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亲兵含泪将那柄沉重的长柄大刀递到他颤抖的手中。华雄拄着刀,强撑着站起,推开房门,踉跄着走向杀声最烈的方向。
帅旗之下!
邱泽浴血奋战,带领七营精锐终于杀透重围,冲到那杆高大的“华”字帅旗之下!守护帅旗的皆是华雄亲卫,个个悍不畏死,做困兽之斗。
邱泽长枪如轮,枪尖点、刺、扫、崩,每一次出击都带起一蓬血雨!他身后的精锐也奋勇拼杀,将顽抗之敌一一砍倒。
“给我断!”邱泽一声暴喝,长枪如电,狠狠劈砍在旗杆之上!
“咔嚓!”
粗壮的旗杆应声而断!那面象征着西凉军威、象征着华雄尊严的帅旗,在无数道惊骇绝望的目光注视下,颓然坠落,重重摔在血污狼藉的城砖之上!
帅旗一倒,关隘内残存的西凉兵士气彻底崩溃!“帅旗倒了!华校尉败了!”的绝望哭喊如同瘟疫般蔓延。
抵抗瞬间瓦解,残兵如同没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只想远离这血肉磨盘。
就在此时,长街尽头,一个魁梧的身影拄着大刀,摇摇晃晃地出现在火光与浓烟之中。正是华雄!
他看到了城头坠落的帅旗,看到了满街溃逃的士兵,看到了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军…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和绝望涌上心头,化作一声凄厉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张铮——!!!”
吼声未落,数支从不同方向射来的劲矢,已狠狠贯入他本就重伤的身躯!华雄浑身剧震,踉跄数步,手中大刀“哐当”一声脱手坠地。
他圆睁着不甘的双眼,死死瞪着关隘深处帅府的方向,魁梧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砸倒在冰冷的街石之上,激起一片血色的尘埃。
西凉悍将华雄,殒命阳谷关!
随着华雄毙命,最后一点有组织的抵抗也宣告终结。残余西凉兵或跪地请降,或趁乱逃出关外。
天光微熹,残夜将尽。
当第一缕灰白的光线刺破东方的云层,照亮这片被血与火洗礼过的关隘时,厮杀声已渐渐平息。破损的城楼、焦黑的断壁、堆积的尸体、凝固的血泊…无不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战斗的残酷。
关隘中心,原本华雄的帅府门前,一面崭新的、绣着斗大“张”字的玄黑色帅旗,在晨风中缓缓升起,取代了那杆断裂坠地的“华”字旗,迎着初升的朝阳,猎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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