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约接近中午的时候,涂山雅雅迷迷糊糊的从床铺上醒来。
她眼神迷离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涂山雅雅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所经历过的事情后,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身旁的位置。
然后便发现她的身旁只有那已经冷了的位置,不见陈雨烟的身影。
涂山雅雅的手莫名一颤,仿佛是为了确认心中所想,她的眼睛猛的睁开,然后看向了身边。
此时此刻她的一旁并没有任何人,涂山雅雅有些失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如今她身上那仅存的睡意已经彻底消失。。
看样子昨天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涂山雅雅整理了下自己那因为睡着而有些凌乱的头发。
自己还真是睡糊涂了。
这样想着,涂山雅雅缓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着转身下床打开了房门。
刚一走出门,她便听见了厨房内传出来的叮当声。
“小白?”
涂山雅雅有些好奇的呼唤了一声,毕竟按理说平常这个点,乌洛琉斯这个厨师应该已经去工作了。
一边思索着,涂山雅雅一边迈着脚步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也就在这时,穿着围裙的陈雨烟从厨房内走了出来。
正好撞见了涂山雅雅。
“醒了?”
望着眼前熟悉的人,涂山雅雅明白自己昨天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
陈雨烟确确实实回来了。
看着眼前还在发呆的涂山雅雅,陈雨烟拿起了一旁的布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然后走到涂山雅雅的身旁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赶紧去洗漱一下吧,我就猜到你大概会这个点起来。”
“饭菜什么的已经帮你弄好了。”
说完,陈雨烟还不忘摸了摸涂山雅雅的脑袋,接着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在陈雨烟那温柔的声音中,涂山雅雅有些飘飘然的走向了浴室,洗漱完了以后又回到了餐桌前。
接着她便在陈雨烟那温柔的目光下开始了用餐。
注意到陈雨烟一直盯着自己,涂山雅雅有些疑惑的开口。
“我脸上有东西?”
陈雨烟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
听到这话,涂山雅雅的脸顿时变红了。
她有些羞涩的瞪了一眼面前的陈雨烟,然后小声骂道:
“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听见这话,陈雨烟的笑意更盛。
此时他的心中升起了逗弄一番这只狐狸的念头。
“雅雅小姐就连骂起人来都这么可爱呢,我爱听,再多骂两句。。”
随着陈雨烟话音的落下,眼前涂山雅雅整个脸犹如晚间的斜阳一般红的透底。。
就在陈雨烟期待着涂山雅雅会有什么表现之时。
眼前的涂山雅雅选择一言不发的闷头干饭。
也就在陈雨烟于家中逗弄着涂山雅雅之时。
此时的涂山,相较于昨日的七夕节,甚至于更加躁动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昨天晚上所发生的那一档子怪事儿。
茶馆内,一群妖怪人聚在一起聊着所听到的传说。
听说了吗?千真万确!”
一个尖细的声音带着按捺不住的激动,是只穿着粗布短褂,尾巴不安分地扫着地面灰尘的灰毛鼠妖。
“昨儿夜里,俺二舅姥爷在出门送补给的时亲眼瞧见一道白影,‘嗖’一下,就从苦情树顶飞过去。”
“那叫一个快!月光底下,雪白雪白的,拖着老大老长的影子,啧啧,绝对是尾巴!”
旁边一个顶着杂乱鸡冠、睡眼惺忪的雉鸡妖闻言,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咕哝道:
“白影?别是你二舅姥爷老眼昏花,把哪家晾的被单子当神仙了吧?这年头……”
“放屁!谁家的被子能飞到苦情树上面?”
鼠妖急得跳脚,细长的爪子几乎戳到雉鸡妖脸上。
“俺二舅姥爷眼神好着呢!再说了,可不是他一个瞧见!西街开茶馆的胡大娘,早起生炉子,在她家窗台上,嘿!你猜怎么着?就摆着这么个小玩意儿!”
它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木头雕的小狐狸!活灵活现的!背上还刻着古字儿呢!胡大娘说是‘长’和‘守’,是祥瑞!是狐仙大人显灵了!”
“真的假的?”雉鸡妖的瞌睡瞬间被惊飞了,眼睛瞪得溜圆,“还有字儿?”
“那还能有假?”
鼠妖挺起干瘪的胸脯,唾沫星子横飞。
“都说啦!就在七夕晚上!月正当头那会儿,涂山会有九尾白狐仙显圣!”
“专挑那真心实意的有情人,赐下祝福!得了这祝福啊,保管情比金坚,蜜里调油,一辈子和和美美,羡煞旁人!”
这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池塘里投入一块巨石,涟漪迅速扩散。
更多的妖类从狭窄的门扉后探出脑袋,或是从低矮的屋顶上支起身子,加入了这场清晨的窃窃私语。
一只羽毛斑斓的鹦鹉妖扑棱棱飞上旁边茶馆的招牌,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夸张的抑扬顿挫,瞬间盖过了所有嘈杂:
“号外!号外!惊天秘闻!七夕月圆夜,白狐降祥瑞!有情之人得赐福,生生世世不分离!速来涂山,莫错良机!莫错良机啊——!”
它拍打着翅膀,喊得声嘶力竭,引得更多早起的妖怪驻足仰头。
“九尾白狐?涂山真有这等祥瑞?”
“七夕晚上?那可得把我家那口子拉来!”
“就是这种事情可不能错过。”
涂山内部的议论声嗡嗡作响,在狭窄的街巷间碰撞、发酵。
涂山容容倚在窗边,晨风拂动她颊边几缕散落的发丝,带来下方市井间蒸腾的、混杂着妖气、炊烟和兴奋的气息。
那些关于“狐仙赐福”的传言碎片,清晰地飘入耳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眼中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
她看着那只卖力鼓噪的鹦鹉妖,以及下方越聚越多、脸上交织着好奇、兴奋与一丝对未知神圣的敬畏的妖怪们。
“传得……倒是挺快。”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袖口细腻的云纹。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