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两人向着一旁的茶楼中走去想要找一个高一点的地方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陈雨烟?”
敖云的身影人群之中挤了出来,然后径直来到了陈雨烟他们的面前。
“你是人是鬼啊?”
敖云看着眼前的陈雨烟,眼中带着些许的警惕。
同时还对着站在他一旁的涂山雅雅使了个眼色。
很显然是在示意对方不要被眼前这个陈雨烟给迷惑。
看着眼前敖云那副警惕的样子,陈雨烟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是真的,不是什么东西伪装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一下容容。”
听见陈雨烟的回答,敖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挑了挑眉。
同时他微不可见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涂山雅雅,在瞧见对方点头。
并且心中思索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涂山容容眼皮子底下混进涂山,并且潜伏在他姐姐的身边。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相信了眼前的陈雨烟确确实实是本尊。
于是乎他走上前去狠狠的肘击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然后说道:
“好小子,重色轻友啊!既然回来了不先来找兄弟,而是先去找老婆。”
“我对你这个家伙真是失望透顶了。”
敖云那带着戏谑和埋怨的肘击落在陈雨烟肩上,力道不轻,却换来对方一声无奈的轻笑。
陈雨烟揉了揉肩膀,眼神坦荡:“冤枉啊三弟,我这刚回来,落脚的地儿都没焐热乎,就被某些‘意外’绊住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脸颊刚褪去红晕,此刻又因敖云那句“老婆”而隐隐有升温趋势的涂山雅雅。
涂山雅雅立刻瞪了陈雨烟一眼,又转向敖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敖云,少胡说八道!”
“行行行,我胡说,我胡说。”
敖云举手投降,脸上却挂着促狭的笑容,显然没有把对方的诙谐当做一回事。。
他凑近陈雨烟,压低声音,但那份好奇却压不住:
“说真的,陈雨烟,你这次‘失踪’得够久啊?到底怎么回事?找你这么久,连渣都不剩!害得我差点儿去傲来国借‘招魂幡’了!”
听着对方的话,陈雨烟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同时开口吐槽道:
“你确定的地方会有这种东西吗?”
面对陈雨烟的问题,敖云耸了耸肩。
“谁知道呢?”
听完敖云的话陈雨烟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拍了拍敖云的肩膀: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跟你细说。倒是你,挤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他目光扫过周围依旧喧闹、伸长了脖子望向苦情巨树方向的妖群。
“嗨!还不是这破鸟!”
敖云没好气地一指城头一只正声嘶力竭大喊大叫的彩色鹦鹉。
“一大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满城飞,吵得人脑仁疼。”
“结果出来一看,嚯!好家伙,整个涂山的妖都快被它忽悠到这儿来了!”
“都在传昨晚七夕月圆,有只‘白狐仙’在苦情树显圣,给有情人赐福呢!”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西街胡大娘家的窗台、东巷王老头家的屋顶都成了‘目击点’。”
他撇撇嘴,显然不太信,“你说容容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搞这么大阵仗?”
陈雨烟闻言,嘴角那抹惯有的笑意加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没有直接回答敖云的问题,反而转向涂山雅雅,眼中闪烁着邀请的光芒。
他再次自然地伸出手。
涂山雅雅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又看看周围喧嚣混乱的景象,以及敖云充满探究的目光,犹豫了一瞬。
此刻涂山的风甚是喧嚣,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也带来下方更清晰的议论声浪。
“白狐”、“祥瑞”、“赐福”……这些词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也勾起了她心中那份诡异的预感。
她莫名觉得,这肯定是陈雨烟又整了一次大活。
最终,她看了一眼身旁陈雨烟嘴角那若隐若现的笑。
然后抿了抿唇,没有拒绝,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了陈雨烟温暖的掌心。
陈雨烟笑意更浓,握紧了她的手,对敖云道:
“借过,我们去那边茶楼寻个清静地儿。”
“喂!等等我!我也去!”
敖云立刻嚷嚷着跟上。
“有好戏看怎么能少了我?再说了,雅雅,我得帮你看着他点,这小子消失这么久,谁知道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儿呢!”
他故意挤到两人中间,故意使坏。试图隔开他们牵着的手。
陈雨烟手腕一翻,巧妙地带着涂山雅雅转了个小圈,避开了敖云的“插足”。
同时右脚膝盖微不可见的抬起,然后轻轻往对方腘窝一顶。
顿时,没有丝毫防备的敖云差一点点就跌倒在地。
但随即他便被陈雨烟搭住了肩膀,成功避免了摔倒。
接着他刚一抬头便看见陈雨烟嘴角带着坏笑的望着自己。
然后只听对方笑眯眯道:
“行,一起去看个乐子。。”
三人穿过拥挤喧闹的妖群,朝着城墙南侧一间视野极佳、临窗便可俯瞰苦情巨树全貌的茶楼走去。
茶楼此刻也是人满为患,但陈雨烟似乎早有安排,径直走向二楼一个临窗的雅座。
靠窗的位置已经被预留,桌上摆着清茶和几碟精致的茶点。
“坐。”陈雨烟绅士地为涂山雅雅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自己和敖云才落座。
从这个角度向外边望出去,视野豁然开朗。
巨大的苦情树如同一把撑开的粉色巨伞,枝繁叶茂,粉色的情缘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梦幻的光泽。
树下,此刻更是聚集了比城墙上多出数倍的妖怪和人类,黑压压一片,形成巨大的旋涡。
喧嚣声浪如同实质的海潮,一波波涌上城头,涌入茶楼。
无数张不同样貌的面孔上都写满了激动、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对那所谓“祥瑞赐福”的贪婪。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