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韵灵没有回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因首领被瞬间秒杀而陷入短暂迟滞、本能感到恐惧的剩余恶喙兽群。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敖云,护住弟妹的侧翼。这些污秽之物,核心在符文,以点破面,不必硬撼其力。”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快如一道白色的闪电。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每一次移动都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韵律。
他的指尖或点、或拂,一道道凝练如实质的白色灵力光束精准地射出。
如同最锋利的无形手术刀,总能避开恶喙兽体表最浓郁的黑气,刁钻地刺入那些蠕动的暗红符文节点。
噗!噗!噗!
被命中的符文节点瞬间黯淡、龟裂,发出如同朽木断裂的闷响。
失去符文支撑的部位,恶喙兽的躯体立刻变得脆弱不堪。
在何韵灵后续轻描淡写的气劲冲击下,如同被戳破的水泡般纷纷溃散、净化。
他的战斗方式高效、精准,充满了道法自然的韵味。
与涂山雅雅狂暴的冰霜力量和敖云刚猛的龙形气流截然不同,却又奇异地形成了完美的互补。
在他的加入下,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原先有着极大优势的恶喙兽在此刻陷入了节节败退的地步。
同一时刻的涂山凤栖那边。
一股属于涂山的恐怖意志降临在了她的头上,使得之前还想要继续操控恶喙兽的涂山凤栖为之一愣。
苦情巨树顶端,一道金橘色的身影动了。
涂山红红的身影不知何时已飘然落下,赤足轻点在一根粗壮的树根之上。
她的金橘色长发无风自动,赤红的眼眸中再无半分波澜。
只剩下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冷漠,以及那冰冷刺骨、凝若实质的杀意,牢牢锁定在凤栖身上。
对于这位几乎如同亲生母亲一般的养母,涂山红红的内心是复杂的。
但无论于公于私,今天他都必须要将这位,选择成为黑狐的养母彻底留在涂山。
她并未看向何韵灵,也未看向涂山雅雅和敖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一切阻碍,只落在凤栖一人身上。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整个战场,甚至包括那些被强行提升力量的恶喙兽,都在她的意志下噤若寒蝉。
“姐姐……”
涂山雅雅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赤红身影,感受着那前所未有的冰冷意志,心中百味杂陈。
她身后蓄势的狐尾冰影都微微凝滞。
何韵灵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和深深的忌惮。
这就是涂山之主,涂山红红的力量。借助着涂山苦情巨树的力量,居然能够达到这种地步。
凤栖在涂山红红的目光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周身黑气剧烈翻腾,似乎在拼命抵抗那恐怖的意志压制。
她艰难地抬起头,眺望着位于半空之中的涂山红红。
她也没想到这么久不相见,涂山红红的实力竟然来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红…红红……”
凤栖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干涩,带着一种扭曲的、近乎病态的狂热和…痛苦。
“真是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孩子。”
此时,她那略显疯狂的眼神之中,似乎还带上了一丝母亲的慈爱。
涂山红红依旧沉默,只是那赤红的眼眸中,冰冷的杀意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冰锥,刺向凤栖。
仅是一瞬间,涂山红红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残影,来到了涂山凤栖的身边。
还未等对方有所反应,涂山红红便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向前用力一抓。
咔嚓!
仿佛有无形的玻璃在凤栖周身碎裂空间剧烈扭曲。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降临,要将她连同周围的黑雾彻底捏碎。
“呃啊——!”
凤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周身的黑雾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疯狂溃散。
她那一具黑狐的身体剧烈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崩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再生。
苦情巨树那巨大的主干上,靠近根部那个被巨大树根盘绕遮掩的隐秘缝隙处。
正是陈雨烟放置信标的地方,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银白色光芒。
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但就在它亮起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冰冷疏离与无尽深邃的奇异波动。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然扩散开来。
这波动极其微弱,混杂在涂山红红浩瀚的意志和战场混乱的能量中,几乎无人察觉。
但是身为那信标主人的陈雨烟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与那信标的联系,在此刻被彻底斩断了。
用屁股想都可以知道绝对是有人摸到了苦情树底下,摧毁了自己的那枚信标。
此时的他再也坐不住了,名为维吉尔的那一具秘偶飞快的向着苦情树下奔去。
而在维吉尔身后的则是陈雨烟的那一群分身大军。
与此同时,那股银白波动掠过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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