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药熬好了,这个可是我们少爷特意找人去抓的,快趁热喝了吧!”
南栀朝着祁泽恺看了过去,同时拧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股中药味儿,也太难闻了,肯定很苦,她怎么喝得下去。
“别这么看着我。”祁泽恺仍旧一脸笑:“这个药是大夫吩咐要你喝的,说你的身子骨,就得中药慢慢调养。”
他从小碗中抓了两颗糖,手掌摊开在她面前:“要不要来两颗,混着一块儿吃,就不那么苦了。”
南栀眨了眨眼,原来这些糖是为她剥的,怪不得自己一颗也不吃。
心中起了疑问,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细心体贴的一面。
那又怎样,不管他做什么,都抵消不了他就是杀死念念的事实,他一辈子都是她的仇人,是她最恨的人。
看都不看他一眼,捏住鼻子,仰头,将药喝下。
男人突然起身,动作快如闪电,将那几颗糖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正好,她被药的苦味儿逼到掉眼泪,却又在最后的关头,品尝到了这丝丝的甜。
刚喝完了药,要等上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用餐。
所以,她又坐着等了半个小时。
饭后。
“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男人坐在沙发上刷着视频,她便以为他是允了,起身,耸了耸肩膀,便要走。
“等等。”祁泽恺放下手机:“我同意让你走了吗,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个女人,还有行走的五百万呢,钱没到手,怎么可能放她走。
“那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南栀回身,看到了男人的手势,让她坐下。
“昨晚上跟你说的那件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只要你答应我,跟着我的计划来,我有的是法子将他从现在的那个位置上给拉下来。”
他心里一阵不服气,明明都是爷爷的孙子,祁氏凭什么他祁时宴碰的,而她祁泽恺就碰不得。
论能力,魄力,手段,他并不认为,自己比他差多少。
祁时宴他不过就是运气好,靠女人。
想到这里,望向身边的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
“当年,明明是你不顾艰难与流言将他给救了下来,他却恩将仇报,他祁时宴就是一个白眼狼,南栀,你现在肯定十分后悔吧!”
女人一双眼溜圆,直勾勾的望着他,仿佛在问:“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和我爸派出去的那些人早把他给打死了,你说说看,当年,你怎么就非要那么多管闲事呢?”
南栀也在心底问自己,是啊,她为什么就那么爱多管闲事呢?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太不懂得人情世故,就觉得他好可怜,如果她不帮忙,他就会被那些人给打死。
她以为,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只是她太高估了她自己,因为自己淋过雨,就总想着为别人撑一把伞。
最终的结果是,伞被人给抢走了,自己淋了一身,他又当着她的面撕碎了那一把伞,撕碎了此后的每一把伞。
于是,她无伞可撑,无处可去,大千世界,朗朗乾坤,再没有足够她容身的避难所,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就连她自己,都破碎不堪,孤坟野鬼一般。
南栀在心中问自己,如果时间倒流,她还会那么好心,还会去多管闲事吗?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好似没有答案。
但她想,此后的日子里,她应该不会再那么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