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
她撑起身,抹干眼泪,朝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冒冒失失着便扑了过去,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一道十分虚弱的力道将她给抱住。
这个拥抱很熟悉,仰头,刚刚好对上男人幽深漆黑的眼眸。
“祁时宴。”
她刚喊了一声,男人埋头,给了她一记吻。
顾铭泽看向那边,并没有出声去打扰。
他明白,这一吻,是他劫后余生后的一吻。
两人刚吻在一起,身后,火光漫天,火舌似要将人吞噬。
又是连着几声爆破。
男人支撑不住的倒地。
“祁时宴…祁时宴…时宴……”
一只手将她给推开,祁时、祁宴二人上前来将那人扶住,搀上了车。
而祁泽恺,早在祁时宴出来之前带着手底下的人逃之夭夭。
及时就医,祁时宴被送进了急诊,经初步诊断,后背大面积烧伤,尾椎脱落,肋骨断了三根,左腿粉碎性骨折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定程度的脑震荡。
嗓子也被烟给熏坏,声带严重受损,一段时间里都说不了话了。
庆幸的是,脸没伤到,对于男人来说,脸在江山在,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二天,沈秋兰就被拉到了医院里,给她的儿子做植皮手术。
医生的初步预测,光植皮手术最少需要做十次以上。
除了植皮,还有矫骨手术,运用现在最为先进的3D整骨技术,先将碎掉的骨头研磨成粉状,再进行定型,再逐一进行填充,这过程也是十分漫长,且十分痛苦。
不过祁时宴的心态还是很好的,因为要接连不断的进行手术,他也拥有了人生之中最长的假期。
而南栀,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从酒店里搬了回去。
有一件事,她开始有些六神无主了,祁时宴现在这样的状况,她要是再提离婚的话,会不会显得她不近人情。
白天,将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全身心的投入,下班回到家,准备饭菜,她不去医院里看祁时宴,但会偷偷的将饭菜拿给沈秋兰,让她带过去。
那个男人,嘴巴叼得很,医院里的饭菜,怕是也吃不习惯。
下班后,除了准备饭菜,也开始检查起儿子的书包,作业本,看看橡皮,铅笔,尺子,有缺的及时补上。
会督促着他写完作业,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一长,小家伙便会开始问她:“妈妈,爸爸呢,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了他都没回来?”
第一次,她撒了谎:“他出差了。”
小家伙撇撇嘴:“是真的吗,那等他出差回来,会给乐乐带礼物吗,我想要最新款的XXXX……”
南栀摸摸儿子的头:“好。”
小家伙往自己的房间里走,突然间盯着她的眼睛:
“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你们是不是要离婚,我是不是就快要失去爸爸或者妈妈了?”
她一脸的苦笑:“谁跟你说的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最主要就是好好的学习,其他不该你想的不要去想。”
他却一下暴躁起来:“学习,学习,我都快要学成书呆子了。
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再优秀又有什么用,你早就不爱我了,早就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是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仅仅是睡了三年,整个人就都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不要我了,我学习给谁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了。”
他是边走边哭着跑回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