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时宴,就更不可能站出来阻止了。
赵德贵朝后退了一步,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知道再无路可退。
女人一双眸子里猩红,盛满了恨意,毫不犹豫一刀朝着赵德贵的心口准确无误的扎了过去。
手起刀落,又利索的将刀抽出,水果刀的刀尖处,血一滴一滴滴落。
一个声音说道:杀了他,杀了他,一切就结束了。
他死了,就不会有人拿自己之前的事情大做文章,搬弄是非,满口胡言乱语。
也更加不会有人知道,她曾是那样卑贱不堪的模样,她憎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既然她人生全部的悲剧从这个人而起,那也由这个人而终结。
这一个声音几乎占据她全部的脑海,她被指引着,也沉溺其中。
手高高抬起,眼看着就要再补一刀,刀尖却在半空里急速转了一个弯,一刀扎到了旁边的书桌上。
这一刀之用力,书桌上放了那样厚的一沓A4纸,一刀下去,全部都扎穿了。
下一秒,“哐当!”一声响,水果刀掉到地上。
转身,跑开。
来时,气势汹汹,走时,灰头土脸。
她又将自己关在那个狭小而又密闭的空间里。
果然,她的世界就不该有太过耀眼的光照着,还是这样狭小而密闭的空间,这样完全黑暗的世界,更适合她。
刚刚…明明已经,可为什么最后的关头,失去的理智又回来了?
她想不明白,也更加不懂得她自己,可身体就是这样自发的做了这样的决定。
“南栀!”这第一声喊来自于赵宇轩,尽管被刀刺伤的是他自己的父亲,可赵宇轩此刻的眼里只有刚刚那个跑出去的女人。
“栀栀!”这第二声喊来自于祁时宴,他有些担忧那女人的精神状态,刚刚的她一举一动就跟平时判若两人。
不过,在去见她之前,赵德贵必须要先处理掉。
一把揪起对面中年人的衣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挑衅她?
我告诉你,如果因为你,她受到了刺激,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剁下拿去喂狗。”
“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想了想吩咐保镖:“算了,先找个地方把他给我关起来。”
哒哒哒的皮鞋声在走廊里回响。
“栀栀!”祁时宴推门而入。
人不在?
不,不可能不在,她不在房里,又能去哪里?
一把拉开了窗帘,飘窗上,没人。
又掀起了被子,床上也没人。
阳台上,她平时就特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看着这些花花草草出神。
但现在,阳台上人也不在。
又找了卫生间和淋浴室,通通没看到人。
她能去哪儿?
最后,拉开了衣柜的门,刚拉开,推拉门就又被她从里头给关上。
他再一次拉开,她再一次的关上。
祁时宴直挺挺的身子蹲下,身子佝偻,一下也钻进了衣柜之中。
手臂伸长,将那个发抖的身躯给拥到了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轻轻拍着女人的后背,他哄着她。
“我已经让人将赵德贵给关起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还有,”想到了刚刚的场景,他说:“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来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