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有了后来。
如今,过往的记忆重现,那些曾经的美好,却被他自己亲手撕成了碎屑。
他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在那一段晦涩时光里,她也曾是他世界中唯一可见的光。
沈秋兰哭哭啼啼着给顾铭泽打电话。
“怎么了,伯母,是不是阿宴出什么事了,您别哭,慢慢说。”
沈秋兰抹了把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喊他他也没反应。
而且,刚刚偷偷进他的房间,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大瓶的安眠药,我是真的怕他会想不开。
小顾啊,不是伯母要来麻烦你,是我实在真的没招了,你劝一劝他吧,他听你的,你说话肯定比我这个亲妈说话管用。”
顾铭泽挂断了电话,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立马就赶了过去。
推开房间里的门,男人眸子烁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顾铭泽一屁股坐他旁边:“你妈,怕你想不开,死在这儿,要我来看看你。”
男人虚弱的一抹笑。
顾铭泽假装开玩笑:“你还是别笑了,跟个鬼一样。”
转过身,心疼得眼眶泛红。
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又瘦了很多,感觉就剩皮包骨了。
“顾铭泽,我想起来了,我和她之间,所有的所有,都想起来了。”
他自我嘲讽的一笑:“可我仿佛…早就失去爱她的资格了。被我这样的一个人爱着,不是她的福气,而是灾难。”
所以现在,上帝代她惩罚了他,他得了癌症,晚期,就要死了。
“所以,你要为了你自己的爱情去献祭吗,她和墨逸尘两个人甜甜蜜蜜,你却在这儿坐吃等死,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儿了?”
祁时宴舌尖抵住牙齿:“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教我的?”
顾铭泽舔舌轻笑,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药片,他将药片一片一片的捡起装进药瓶之中,看了看上面的用药说明。
“不是,大哥,你这吃的是药,不是白米饭。”
祁时宴咧嘴傻笑。
垂眼,顾铭泽在犹豫,阿宴现在的情况,他该跟他说吗?
迟疑半刻,已然决定,他该说。
“她出国了,并且她和墨逸尘要结婚了,给你寄了请柬,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
男人黯然的眸子一瞬亮起,夺过了顾铭泽手中的请柬:“当然要去。”
顾铭泽微仰头,一声轻笑,他猜到了。
“你是要告诉她,当年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
男人点头:“是。”
顾铭泽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大傻帽:“你告诉了她又能怎么样呢,你觉得她还能回头来找你吗?你告诉了她一切就能重新来过,能改变什么呢?”
男人沉默了。
一刻钟后,男人嘶哑着的嗓音传出:“我总得去看一看,她真正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顾铭泽,你是知道我的,见不到她真的幸福,我是不会死心的。”
顾铭泽调侃:“是是是,你不会死心,你这个人啊,压根就没心。”
过了一会儿。
“我是怕你,真正见到她奔向别的男人怀抱的时候,你真的能够忍得住不去打扰?真的会发自真心的去祝福她吗?”
顾铭泽心里没底,他自己心里更没底。
那双眸子定定的呆住,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不多时,手里抓着条麻花粗的麻绳,交到顾铭泽的手上。
“老顾,你跟我一起去,如果我真的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疯狂举动,你就用这一根绳子将我给绑起来,你千万要把我给按住,不能再让我犯错。”
顾铭泽心想,这人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他哪能按得住他。
但窥见对面人的神情,无比的真挚诚恳,他不只是在跟他说一件普通的事情,而是近乎于哀求一般。
“好吧!”顾铭泽勉为其难应了下来。
刚应下来就后悔了,暗道:怎么这样的苦差事,总要落在我的头上,祁时宴你能再没人性一点吗?
能,他当然能。
一把手掌般长短的匕首就递到了顾铭泽手心里。
“或者用这把匕首一刀了解了我,我会留一封遗书说明我是自杀,你不用担任何的责任。”
“呸呸呸!”顾铭泽低头扫一眼手心里的那把匕首。
“我说老祁,你就不能盼你自己点儿好吗?”
听到“好”这个字,他讥诮一笑,道:“我什么时候好过?我若真的这么好,她为什么会不要我?”
顾铭泽摇了摇头,又开始了,中邪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全程需一天一夜,24个小时。
两人定好了酒店,倒了一天的时差,两天之后,便是他们的婚礼。
祁时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异常的平静,话出奇的少。
南栀婚礼这一天,他还是盛装出席。
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的就去将她给抢回来,忍不住的就跟她说一句:“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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