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西边的铁匠铺,”扶苏补充道,“原本只打农具,现在琢磨着给孩子们做铁环、给妇人做顶针,说‘闲下来的力气,不如做些让人欢喜的物件’。”
田埂那头传来教书先生的声音,带着抑扬顿挫的调子,是在教《诗经》里的“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孩子们跟着念,声音里带着稚气,却字字清晰。
孙健侧耳听着,忽然道:“以前总觉得,要打要杀才能定天下。现在才明白,让日子长出烟火气,比什么都强。”
扶苏点头,目光落在田埂边新栽的桃树上,枝头挂着青涩的果子。“去年栽的苗,明年该结果了。”他轻声道,“到时候,南岸北岸的孩子,该一起摘桃子吃了。”
风拂过禾苗,掀起一片绿浪,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
这时,一个孩童从田埂那头跑了过来,手里挥舞着刚做好的铁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公子,孙大人,你们看我这铁环!”孩童跑到扶苏和孙健面前,兴奋地展示着。
扶苏摸了摸孩童的头,笑道:“做得真好,玩的时候可要小心些。”孩童点点头,又欢笑着跑开,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铁环了。
孙健望着孩童的背影,感慨道:“如此生机勃勃、和乐融融的景象,实乃百姓之福。”扶苏目光坚定,说道:“往后,当让这烟火气弥漫至天下每一处角落,让更多的孩子能无忧无虑地成长,让更多的家庭能安稳度日。”
话音刚落,教书先生带着孩子们的诵读声愈发响亮,仿佛在为这美好的愿景奏响赞歌,风也似是应和着,轻轻吹动着他们的衣袂。 渐渐淡了,和天边的云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烟,哪是云。孙健和扶苏相视一笑,继续往前走去,脚印落在松软的泥土里,很快被风吹来的浮土轻轻盖住,就像那些曾经的纷争,慢慢融进了这寻常的日子里。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位老者。老者看到扶苏和孙健,热情地招呼道:“二位客官,进来歇歇脚,喝口茶吧。”扶苏和孙健相视一眼,便跟着老者进了屋。屋内布置简单却温馨,桌上摆放着几盘自家种的果子。老者沏上茶,笑着说:“如今这日子越来越好,大家都有盼头了。”扶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这都是百姓勤劳所致,往后还会更好。”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老者出门看了看,回来说道:“是邻村的人来送新打的井绳,说是感谢咱们村去年帮他们修渠。”孙健听了,感慨道:“这邻里互助,不正是天下太平的模样。”扶苏站起身,望向窗外那一片祥和的景象,心中满是憧憬,他坚信,这烟火人间的美好定会如这茶香般,弥漫到天下各处。
孙建和扶苏听到这里内心也非常渴望未来的日子能平安度过。
可是眼下,汉军在南方一带依然活跃。
只是让我们大秦的瑞士喘了一口气而已。说不定那天就会重新燃起这样。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发展生产力。加强军队建设。让秦军的队伍逐渐壮大。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逐渐强大。
在乱世中守住这一方安宁。想到此,扶苏对孙健说道:“我们需加快推行新政,鼓励农耕、兴修水利,还要整顿军备,训练士卒。”孙健郑重地点头:“公子所言极是,我这便去安排人手,统计各地农田、人口与兵器数量。”
就在这时,一名信使快马加鞭赶来,神色匆匆。他见到扶苏和孙健,急忙下马行礼:“公子,孙大人,南方传来急报,汉军有部分精锐部队正往我们这边悄悄移动,似有突袭之意!”扶苏和孙健脸色一紧,刚刚营造起的和乐氛围瞬间被打破。扶苏迅速冷静下来,当机立断道:“立刻召集将领商议对策,同时加强周边警戒,绝不能让汉军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稳。”一场新的挑战,已然悄然降临。
扶苏与孙健立于廊下,望着庭院中因风摇曳的草木,方才那片刻的安宁仿佛已是隔世之事。信使带来的急报如一块巨石投入静水,在二人心中激起千层浪。南方汉军精锐悄然移动,其意图直指他们苦心经营的这片土地,那潜藏的杀机,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传我命令,”扶苏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即刻敲响聚将钟,让所有在城的将领,半个时辰内到议事厅集合。另外,令城防营即刻加强四门守卫,增派巡逻队,扩大警戒范围,任何可疑人员不得靠近城池半步。”
“诺!”身旁的亲卫得令,转身便要疾行而去。
“等等,”孙健忽然开口,目光锐利如鹰,“让巡逻队分成三班,昼夜不休,重点盯防南方来的路径。告诉他们,一旦发现汉军踪迹,不要轻易惊动,立刻派人回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亲卫再次领命,脚步匆匆地消失在廊道尽头。聚将钟的声音很快便在城中响起,沉闷而急促,穿透了街巷,传到每一个秦军将士的耳中。那钟声,如同战前的号角,让整座城池瞬间从平和转为戒备。
扶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知道,此刻的镇定远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言辞都重要。他看向孙健,沉声道:“汉军来得比我们预想的要快,这说明他们并未放弃南下的意图,之前的沉寂,或许只是在积蓄力量,或是在寻找我们的破绽。”
孙健点头,眉头紧锁:“公子所言极是。南方地势复杂,水网密布,汉军熟悉当地环境,若是真的搞突袭,我们的防御压力会很大。尤其是那些靠近边境的村落和屯田,一旦被袭,不仅会损失粮草和人口,更会动摇民心。”
“所以,我们不能只守城池,”扶苏目光投向南方,仿佛能穿透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