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声震得她耳尖发麻。江逾白捉住她作乱的手指,在掌心落下一吻。
“没事,”
晨光为他垂落的睫毛镀上金边,“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窗外,火凤正叼着一枝新开的桃花飞过,惊起一树雀鸟。
那株从魔宗移来的巨木在晨风中舒展枝叶。
云潇潇突然撑起身子,发丝从江逾白指间滑落:“骗人。”
她指尖凝起一缕红光,在空中绘出星图,“天璇星位已移,至少过了五日。”
江逾白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将那星图搅散。
破碎的红光映在他眼底,像极了那年魔宗满山的枫叶:“九幽秘境又不会长腿跑了。”
“可那些老怪物会。”云潇潇气鼓鼓地扯过外袍,却突然身形一晃。
江逾白的手臂立刻环上来,掌心贴在她后心渡入灵力。
窗外传来“咚”的一声,火凤把叼来的桃花枝扔在了窗棂上。
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云潇潇还未束起的长发间。
“你看,”江逾白轻轻摘下一片花瓣,“连它都觉得你该再休息会儿。”
云潇潇正要反驳,院中突然传来顾云舟的咳嗽声:“二位,早膳在亭中要凉了。”
那声音里带着三分揶揄七分调侃,惊得窗外偷看的火凤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江逾白突然将脸埋进云潇潇的颈窝,温热的鼻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真讨厌......”
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
“嗯?”云潇潇指尖穿过他散落的发丝,发梢还沾着晨露的凉意。
“他打扰到我们了。”
江逾白抬起头,晨光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那双总是如渊似海眼眸此刻暗沉如墨,倒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云潇潇忽然展颜一笑,双手捧起他的脸。
在江逾白尚未反应过来时,少女带着晨露凉意的唇已经轻轻贴了上来。
这个吻像蝴蝶掠过花蕊,一触即分。
江逾白眸色骤深。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托住后脑,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锦被之间。
他垂首时额前的碎发扫过她的脸颊,温热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不够......”
余音消散在相贴的唇齿间。
这个吻比方才深入许多,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强势。
云潇潇攥着他衣襟的手指渐渐松开,最终无力地垂落在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上。
窗外,火凤好奇地想探头张望,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金光弹了个跟头。
远处亭中,顾云舟淡定地给凉透的早膳施了个保温诀,顺手又布下个隔音结界。
白玉剑在鞘中发出不满的嗡鸣,他屈指轻弹剑柄:“非礼勿视。”
晨风拂过,将古木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
一片心形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进窗棂,正好落在二人交叠的衣袂上。
晨光斜照,将纠缠的衣袂映在屏风上。
江逾白指尖抚过云潇潇泛红的眼尾,在那颗小小的泪痣上流连忘返。
“等从九幽回来……”
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我们去仙灵岛看桃花好不好?”
云潇潇正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火凤气急败坏地撞在结界上,嘴里还叼着那枝可怜的桃花。
江逾白头也不回地挥袖,结界外立刻罩上一层浓雾。
云潇潇趁机从他臂弯里钻出来,发间玉簪歪斜,衣带也松了一半。
“早膳……”她气息不稳地指了指窗外,“真的要凉了。”
江逾白慢条斯理地帮她系好衣带,指尖故意在腰侧流连:“你饿了吗?”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意有所指。
云潇潇撑起身子要下床,却被江逾白一把扣住脚踝。
晨光透过纱帐,映得她白玉般的足尖泛起珊瑚色的红晕。
江逾白垂首在那圆润的足踝落下一吻,惊得少女猛地一颤,险些踹到他肩上。
“江逾白!”她拽过锦被掩住半褪的衣衫,“外边还有人在等……”
“他早走了。”
江逾白轻笑着接住她砸来的软枕,指尖一挑拨开窗纱。
只见远处石亭中,食盒旁的青石板上刻着道凌厉剑痕,四道剑气悬在半空拼成“不堪入目”四个大字,末尾还附了朵小小的剑气莲花。
江逾白眯起眼睛,那剑气莲花突然“啪”地炸开,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在晨风里。
他转头看向怀中人,发现云潇潇正咬着下唇忍笑,发间歪斜的玉簪将坠未坠,衬得颈侧那枚嫣红吻痕愈发醒目。
“潇潇......”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唇若有似无擦过耳垂,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饿了......”
分明是撒娇般的语调,却让云潇潇浑身发软。
她太熟悉这语气了——
当年在魔渊深处,这人浑身是血地靠在她肩上时,也是这样拖着尾音说“阿瑶,我疼”。
窗外的古木突然沙沙作响,一片心形落叶飘进窗棂,正好落在她散开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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