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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穿越主母之我要逆天改命 > 第272章 春儿姑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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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许言沉默了一阵,也许觉得这样下去也有些不妥当,便说道,“春儿姑姑是宫里的一位管事……”他喉结上下一动,声音依旧保持着平稳,字句却比先前少了些分量,无端空落落的,“丢的那个香囊就是她捡到的,如今青青还在大街上抓破了别人的衣服,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占理。”

大概这些话,文许言也是斟酌了半天才说出来的。

我的目光拂过他微向别处的下颌,落在他紧握的手指关节上,此刻他的指节泛出了用力过度的青白色。

我没再追问下去,实际上追问下去也没有用,我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这个春儿姑姑长得像故去的赵芳华。

我不想点穿一切,人嘛,还是不能表现得过于聪明,有些事情看破不点破,便是给大家都留着体面。

银签子重新被我搁在了碟子边沿,发出一声细微而清晰的“叮”。

“这事,说不上谁对谁错,毕竟那位姑姑长得像一位故人。”我开口说道。

声音淡然而温煦,“若换成是我,我也会好奇,到底是谁?只是杨姨娘本身就是个急躁性子,肯定不会考虑得太多,所以惹得春儿姑姑不快了,过几日,主君可代杨姨娘向春儿道个歉,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从果盘里拈起一小块切得四四方方的香瓜,继续说道,“我想春儿姑姑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不会为这点子小事计较。”

我拿起的那瓜块晶莹剔透,我递给了文许言,“来,吃块瓜,这也不是大事,堂堂一个侯府给她道歉,她也不吃亏。”

我的态度很平静,让文许言也平静了下来,他僵持了片刻,终究无言以对,只得伸出了手。

他的指尖沾上了瓜块冰凉的汁水,汁水顺着指尖流下一点湿意,他默默把瓜放进嘴里,只觉得甜得没什么滋味,嚼了两口便有些食不知味了。

又小坐了片刻,文许言想起还有公事没有处理完,但是今日他又不想走了,便撒了娇,“我今日里不走,行吗?”

他说不走,我自然也没有把他推出去的道理,“主君说行就行。”

当夜又是一阵温存,若说文许言对我有感情吗?那一定是有些许的,但是古代男人终究难以专一,这点我是很深刻的明白。

接着几日,文许言都歇在荣曦堂,杨青青也没有吵闹,她知道,只要文许言在我这里,天王老子来了都接不走。

文许言在我屋里用过了晚饭,便要去荣鹤堂休息,这回我没有拦住他,因为他在我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

我微微颔首道,“主君这几日劳累,该当好好歇息。”

我的目光随着他高大的身影移动到门外,看他伸手去取外套,并不多言。

秋月已利落地挑起了门口的帘子,秋夜的凉气还是灌了进来。

“这天气……”只听着文许言感叹了半句,人已踏了出去。

帘子落下,隔绝了院中浓郁的草木气息,我这荣曦堂又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烛火因刚才灌进来的那一点空气,猛地跳跃了一下,光影摇晃,我的影子在墙壁上投射了下来。

香瓜的甜香,沉水的微烟,烛火的油脂气,被熏香染过的空气,混杂着窗外夜色里的虫鸣,织成一幅岁月静好的图画。

我仍旧坐在原处,心想这日子其实也挺好,只要没有那些后宅破事,你看看,多清静。

我这边是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宫里那位春儿姑姑却有了心事。

宫墙的影子在夜色里愈发沉默而巨大,巡守的梆子声穿过层层叠叠的殿阁与长廊,撞在紧闭的窗棂上,只留下一丝沉闷遥远的回响。

更深露重,秋风凉凉,在储秀宫偏僻的西配殿角落里,下夜回来的人也能感到一股子夜气的阴凉渗透了脊背。

春儿在值房里脱下外罩的绿色宫装常服,昏黄的灯火下,那件被撕破的衣服显得格外扎眼。

小宫女早积了一肚子愤懑,一面替她将衣衫挂起,一面忍不住又絮叨起来,“姑姑你就是心太软了!你瞧瞧,都不曾认识,那泼辣悍妇……撕扯得那样难看,真当咱们怕了她不成!您就该当时就……就该给点颜色她瞧瞧!”

春儿将那件被扯坏的衣裳仔细叠起,动作沉稳利落,不见一点怒容。

橘黄的光晕笼着她的侧脸,细密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安静的淡影。

她语气平淡,如同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好了,说了多少遍,无非是认错人,误会罢了,值得你念到这时辰?”

“姑姑!”小宫女急得跺脚,声音带着不甘,“哪是误会!分明是她见着咱们好欺!那蛮横样子你又不是没瞧见!眼珠子瞪得铜铃大,青天白日就要扑上来吃人似的!白糟践了咱们姑姑这般品貌……”

她目光落在春儿清丽无波的侧颜上,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宫灯下,春儿眉峰似乎极细微地蹙了一瞬,那点痕迹淡得如同水面的涟漪,倏而不见。

小宫女心头打了个突,不敢再嚷嚷,讪讪地闭了嘴,只替她铺展开备好的素绸中衣。

春儿换过衣裳,走到铜盆边,净了脸和手,冷水触面,凉意顺着脉络下沉,那股被当街拉扯,指指点点时,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被这盆里的冷水浇得熄灭了,只余一点冰冷的硬核梗在胸腔深处。

她拿起布巾,一下一下擦拭着指尖,动作缓慢到近乎停滞,指尖几片莹白毫无瑕疵,但腕子上的青紫瘀痕却显得格外刺目。

“歇了吧,别想着那日的事情了,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她放下布巾,声音比水还静几分。

更深漏断,四壁皆寂。

窗外无星无月,是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秋风吹起来格外的冷,把那树叶都刮得簌簌作响,不知是哪间偏殿的旧窗棂,经不住这夜气的重压,发出极其低微又持续不断的“咯咯”轻响。

这宫里的日子太难熬了,贵人们各有脾气,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春儿哪敢随便与人起争执,更何况对方穿得那般贵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