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米,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
“我看到名册,这一趟去中江城的人尤其多,连管事都在疑惑发问,是不是那处有蹊跷。”年年将信息同步给状态好点的夏有米。
原本,她还想跟淳于悕安排在不同的地点下船,可惜被对方否了。宁愿被发现是同行,也不许她与罗家里应外合,悄摸地偷跑。
他们此行八人抵达中江城,已经算是往日里平均从那下船的人数。大多船客的目的地都是需要多乘船三日的栖州,那才是核心,中江城不过是栖州下辖的十三城之一。既不是州府所在地,也不算经商最出色的地区。
因此,
中江城的下船人数不可能占到整船的三分之一,一定是有利可图,才能引得人跑一趟。
“年年,有剧情人物吗?”
“有一个人,叫解晖业,年四十,是未来郗怀帝的钱袋子之一。”年年迅速将提及这个名字的相关原文标红,模糊的内容被从上帝视角串起。
“郗怀五年才冒头,现在是个身份不明的中年人。”夏有米喃喃,直觉来说,这人一定跟她现在要做的事情相关。
可有关他的描述并不清晰,也不难看出如今还没有跟四皇子一脉的任何人搭上关系。
莫非是个天赋不错的商人?
还是个选对主子的平凡人?
夏有米将他的内容记下来,多留意动向,而后就坚定自己的路线不动摇。
即便,中江城有什么热闹,她也能赶上。
......
淳于悕到第三日才等到夏有米出舱见人。
气色还不错,简单寒暄后,淳于怀便邀请了夏有米去喝茶。短短三日,他已将整船上下都摸索了一遍。
这是一艘内河少见的体型庞大的客货两用船,比之皇家御船只小一点。
用料扎实,维护也很舍得。
才成了南来北往客商的出行首选。
除了货舱与客舱,还有酒楼牌馆、茶房雅室,总有一款让人在船上不无聊。
出门时,夏有米戴上了宽檐帏帽,侧面绣了大片花纹掩盖容貌。本次南下,只要是与淳于悕同行的时候她都老实带着。
既隔绝视线,也减轻彼此的关联。
茶室是半开放的,进去时三三两两坐了不少。茶席间只用简单的屏风遮挡,若离得近了,谈话声便遮盖不住。
不过,其作用等同于京城的茶楼,都是为了获取消息。无论交谈还是偷听,都能隐在其中散播出去。夏有米养神之时,年年也留意到了这个场所。
而解晖业是常客,他只是一人来,但十分擅长与不同的商人套话。
时常上午谈一个,下午是另一个,再将消息简单汇总,作为筹码换取更高阶隐秘的情报。
他的能力,甚至被淳于悕看到了。
也是知晓解晖业正在茶室,夏有米才愿意来。她是明面上的新客,不经意间选了解晖业附近的位置,淳于悕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正巧,他也想过结识对方。
“姑娘的那本账册,在下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一盏茶后,淳于悕拿出了上次夏有米交给他的简易账本,是用本世界术语写的,但内容过于跳脱。
淳于悕知其手段都很成功,可摸不明白细节。
“这个,你瞧......”夏有米对着写满了标记的账册一一解读,语速很快,信息量也相当高,没看过的人自然听不懂。
淳于悕是全神贯注才跟上。
因此,没留意后座之人已经停下了谈话,在静静地聆听他们逐段分析。
夏有米说的都是基础内容,本身也是要教给对方的,她不必完全垄断。否则,还没等迎接美好生活就早早累死了。
麻烦事就该丢给多思之人。
猝不及防偏转了一下身子,将后座解晖业吓了一跳。他桌边的客人早已离去,只有散落的茶盏和高高竖起的耳朵。
被夏有米抓包后,他尴尬得挠了挠鼻子,露出歉意。
但,完全没有离开的举动。
就这么一直听夏有米在京城行商的思路,只觉得精妙无比,受益匪浅。
实际,熟能生巧,再加上一些前人铺路。
夏有米只需在年年计算下,找出经验中最适合此刻的手段。有关动脑的部分是在逐渐减少的,她还有闲心赏窗外景色。
九分真掺一分假,将淳于悕说得蒙圈了,需要去慢慢消化。
夏有米才有独自带念珠两人赏玩的时间,连朱沧都被按在船舱里休息。她没出舱门的这三日,朱沧便一直在门口守着。
还是她收拾好出门才发现。
见不得如此受罪,夏有米将人强制关机。
至于,小五小六小七轮流在不远处站岗,随他们去。
“这位姑娘!”
再次遇见夏有米,解晖业有些按捺不住,他露出谦和的微笑拱手行礼。
“姑娘,在下无意间听......”
解晖业见夏有米没赶人走,连忙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陈述,语气诚恳,似乎怕夏有米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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