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真的不怪吗?
"刘棠。"郭孝儒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温小姐该去上早课了。"
刘棠回过神来,看到苏先生正站在练武场门口,白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去吧。"她轻轻推了推温瑾潼,"晚些再来找我练剑。"
温瑾潼开心地点头,抱着系了玉燕子剑穗的木剑,蹦蹦跳跳地朝苏先生跑去。跑了几步,又回头朝刘棠和郭孝儒挥手。
待小姑娘走远,郭孝儒才低声道:"若是心里难受,不必勉强。"
刘棠望着温瑾潼远去的背影,苦笑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孩子。"
"可你也不大啊。"郭孝儒轻叹,"不过十七岁而已。"
刘棠没有回答。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那里本该戴着父亲送的玉簪,却在之前那场变故中碎裂了。
"孝儒,你说...仇恨真的能放下吗?"
少年沉思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这是我家仅剩的财产。父亲临终前说,要我记住家仇,也要记住...仇恨会让人看不清前路。"
刘棠接过铜钱,看到上面刻着"景初"二字,已经模糊不清。
"走吧。"她将铜钱还给郭孝儒,"我们去藏书阁。听说新到了一批兵法书。"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晨雾终于散去,阳光洒满了练武场。木剑上的玉燕子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晃,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而在不远处的回廊转角,温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紧握的帕子已经被绞出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