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楚寻不再迟疑,立时纵身跃下墙头,刹那间,已立于群女身前。她横剑当胸,剑尖微颤,指向那群女子,厉声喝道:“尔等妖人,速将酒坛放下!”
女子见楚寻仗剑而立,皆骇然失色,慌忙伏地而跪,瑟瑟不敢仰视。其中领头的女子颤声告饶:“我们有眼无珠,不识尊颜,竟唐突冒犯少主夫人,罪该万死!此酒本为夫人所备,若夫人急欲品尝,自可随意取用,我们绝不敢有违。
只是我们以后还要伺候您呐,夫人可千万别叫我们妖人,我们可是地道的女儿家。”
楚寻心下暗喜,寻思着自己尚未过门,庄中丫鬟已如此恭敬有加,实乃意外之喜。遂收剑入鞘,故作威严道:“念你们一片忠心,今日姑且饶恕你们。然窃酒之事,切勿外传,若为我夫君所知,定不轻饶!”
群女连连叩首谢恩,继而起身疾步离去。
楚寻怀揽双瓮佳酿,笑靥如花,步履轻盈,径奔地窖而来。未至其处,张兰德已嗅得酒香氤氲,虽未见其人,已朗声大笑,遥呼道:“没想到这我徒弟又给我送酒来啦。”
及至楚寻至张兰德身旁,轻声道:“张伯,小点声儿,方才若非是我,而是那送膳的丫鬟,您收徒之事,岂不是叫外人知道了吗?”
张兰德嗤道:“张毕德这个混蛋,他哪有那么好心会给我酒喝,就算是他请教我功夫,亦是拿些劣酒充数,哪像是徒弟给我的酒,醇厚甘香,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说着,张兰德已迫不及待,启封痛饮起来。楚寻恭声道:“张伯,小女子已将那套剑法再三研习,恳请张伯不吝赐教。”
说后,楚寻翩然起舞,每一招每一式如春风拂柳,剑法柔中带刚,每一式皆暗藏玄机,似有千钧之力蓄势待发。
然张兰德却似醉眼朦胧,目不转睛于酒瓮之上,心思全然不在剑法,然口中却赞不绝口,连声叫好。
楚寻走上前,将剑收在鞘中,嗔道:“张伯,您说好是酒好还是我的剑法好?”
张兰德道:“酒好,这剑法也好。”
楚寻道:“张伯适才只顾着喝酒,却对我这剑法视而不见,又如何知道我的剑法好呢?”
张兰德笑了起来,说:“只要你练剑,喜欢用剑,那就是好,张毕德若是能有练剑的老婆,张澄祖师死也瞑目了。”
楚寻问道:“前番我欲与少庄主交手,他说若是他练成葵花神功,便不再怕我的玉女剑法,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张兰德追忆:“当年张澄祖师得《葵花宝典》的第一重,为探其中秘密,便命庄中弟子共习此功。长此以往,庄中弟子说这宝典是门拳脚功夫。此说流传于庄中,竟成定论,实在是可笑。
张澄祖师虽未窥得宝典全貌,然他在游世之先就晓得宝典上的功夫包罗万象,不但有拳脚,还有剑术,内功修习和无名针法,只可惜他的后代重拳不重剑,至于针法,他们更是闻所未闻。”
语毕,张兰德又喟然长叹:“依老夫之见,纵使张家后世有幸重得宝典,以其资质之限,亦难尽窥其中奥妙。张澄祖师害怕张家误入歧途,遂生一计,将宝典上册,传于其子,而下册中的剑篇,则秘授他的儿媳。”
楚寻一惊,吓得小退了一步,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问道:“难道...张澄已经寻到了剑篇秘籍?”
张兰德悠然道:“祖师岂会有宝典剑篇的口诀?他所赠予儿媳的,不过是寻常的剑谱罢了,意在叫她协助自己儿子勤习剑术,以防将来有一日找全宝典,张家后代驾驭不了上面的神功。
言及此处,张兰德轻叹一声:“此规矩自张澄祖师之子传至于孙,然至张全德这一代,却生变故。他见祖师所留的剑谱平平无奇,岂能与葵花宝典的绝世神功相提并论,遂对学剑之事,更加弃如敝屣。其子张毕德亦因此而不知剑篇所在,更加对学剑不屑一顾。”
张兰德道:“何忆童亦未能深悟祖师的良苦用心,更未能引领张全德共研剑法。张家剑术日渐式微。然你不同,若他日嫁于张毕德,或能以感化其心,令他舍弃那重拳轻剑的陋习。如此,你将成为张家的功臣也说不定呀!”
楚寻道:“张伯既言宫庄为祸江湖已久,则其若得葵花宝典,修成其上神功,江湖恐将再掀腥风血雨。我若劝少庄主习剑,他日若其真练成功夫,我岂非助其成恶,为虎作伥吗?”
张兰德道:“你所言极是。葵花宝典虽为邪书,然其中所载武学实乃我华夏武学的瑰宝,若轻易湮没于张家之手,实乃武林大憾。老夫惟愿他日,若张家后人有机缘修成此功,以正道驭之,锄强扶弱,不枉老夫一番苦心。”
楚寻心想,邪功就是邪功,哪有用到正途之理?”
时值静谧,张兰德忽侧耳谛听,蹙眉问道:“丫头,你可听到外面有何异响?”
楚寻神色骤变,惶然四顾,颤声问道:“莫非...莫非是张庄主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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