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德凝神细辨,说道:“此声似火器轰鸣之声,当年我在皇家,亦听过这种声音,怕是外面有人闯入。”
楚寻侧耳倾听片刻,摇头道:“张伯,我看你定是听错了。此处非战场,何来火器之声?”
张兰德道:“倭寇肆虐,已据东三省,其狼子野心,早晚必兵锋西指,侵我腹地。故而适才闻得那火器轰鸣声,亦不足为奇。
我居此地窖多年,目虽不明,然耳力异于常人。我断言,上方必有变故。”
楚寻略一思索,道:“既然如此,我愿上去一探,张伯且在此处等候。”说着,她执剑而出。
刚出地窖,一股浓烈火药味扑鼻而来,楚寻心中一凛。疾步奔出大院,纵身跃上屋檐,极目远眺,但见一群人抬着花轿,浩浩荡荡穿行于庄中。轿前轿后,众人皆着红衣大袖,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楚寻惊疑参半,速返地窖,向张兰德详述所见。
张兰德戏谑道:“我还以为毕德因何将你赶到此处,原来竟是瞒着你与别的女子成婚呐。”
楚寻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少庄主负心薄幸,曾承诺我做他正室妻子,而其实是在框我。若他娶了别的女子,我必被他逐出庄外,到时候我必冻死饿死在外面,我...我今后可怎么办呀?”
张兰德忍俊不禁,朗声笑道:“你这娃子,何故如此悲观?老夫困于地窖二十载,尚能泰然处之,逍遥自在。而你有手有脚,来去无拘,却在此涕泗横流,实乃有失体统,大为不该。”
楚寻闻言,恍若未闻,依旧端坐于地,泪如断线之珠,潸然而下。
张兰德复又劝慰道:“前日你说不嫁那要自宫之人,今闻张毕德无意于你,岂非正遂你愿吗?何故反生悲戚?”
楚寻闻言,仍自痛哭不止。
张兰德见状,眉头微蹙,嗔道:“若你再如此哀哭,恐将庄中圣女引来。到时候怕你小命不保啦。”
楚寻闻此,心神一凛,悚然而惊,哭声戛然而止,唯余啜泣之声,渐趋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