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宇躺在幽冷的石室之内,目凝石顶,神色黯然,喃喃自语道:“想那日,我自峨眉山上失足跌落,以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孰料造化弄人,所拜的师父竟为欺世盗名之辈。而如今更遭张毕德这等奸佞小人囚禁,真可谓祸不单行。早知张毕德如此对我,我又何苦拜其为师呢!”
思及过往,悔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刘恒宇长叹一声:“若当日我肯学那人所授的小擒拿手,以我的资质禀赋,勤加修炼,时至今日,武功定超过我那兄弟了。奈何当时一时犹豫,错失良机,如今悔之晚矣!”
又过了许久,忽闻石门轧轧作响。两位气质出尘的圣女押着四名男子而入。这些男子皆身着劲装,一看便知是江湖中摸爬滚打之辈,似有几分功夫在身。然其行走姿态着实好笑,他们佝偻着腰,脚步踉跄,似已饱受折磨。
圣女将四人用力推进栅栏之内,冷冷说道:“你们若诚心拜入宫庄,自可习得高深上乘的武功,但若你们心怀不轨,妄图生事,休怪庄主不容情面!”
待圣女离去,那四名被囚男子,方踉跄起身,然尚未站稳身形,便又侧倒在地,十分滑稽好笑。
其中一人以手捂腹,面色涨红,愤然道:“张毕德这厮果然功夫了得!幸得他手下稍留情面,仅点了我们的气海穴。若那指力再偏斜分毫,我们下半辈子,怕是要与椅子为伴,坐困愁城,度此残生了!”
另一人长叹一声,接口道:“逍遥派昔日何等威风,而今却只剩下我们四人。此番非但未能寻回镇派神功,重振门楣,反被困此处。依我看,怕是今生复派无望了。”
又有一人,眼珠一转,忽而凑近众人,压低声音说:“诸位,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逍遥派如今弟子散的散,逃的逃,现在仅剩下我等四人,又岂能复教兴派?依我之见,不如顺势拜入宫庄,另寻明主,以图他日发展。方才那圣女所说,兄弟们可曾听到吗?一旦拜入宫庄,我们不但可以活命,更能习得葵花神功,何乐而不为?”
先前捂腹之人冷哼一声,回道:“哼,你真以为葵花宝典如此易学?若真如此,江湖中人皆来拜入宫庄了,那葵花神功岂不人人皆会?你难道未曾听闻,但凡拜入宫庄者无一人能活着走出。若此乃美事一桩,又岂会轮得到你我?”
见这些人言语粗鄙,刘恒宇大气不敢出一口,蜷缩在石室角落,双手紧抱双膝,正自心神不宁之际,一个不留神,脚底竟踩到一片废弃的瓷罐。'咣当'一声脆响,瞬间引得那四人纷纷侧目。
那四人皆被点了穴,不便起身,其中一人满脸戏谑,咧嘴笑道:“哟呵,原来这牢房中还藏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白脸呐。嘿嘿,反正老子如今横竖都是个死,死前竟有这人相伴,倒也不算白死这一遭!”说着,竟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刘恒宇怒火中烧,他觅得一块大石头,抓在手中,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人面前,怒道:“你被点了穴,还如此嚣张,竟敢口出狂言羞辱于我!今日我定要取你的性命。”
说着,他高举手中的石头,作势便要砸下。然刚一举起,却又犹豫起来,心想:“若是我砸不死他们,待他们一会儿解了穴,我岂不是要遭殃了。”
那汉子笑得更欢了,嘲讽道:“哈哈,你这小白脸居然还敢学别人杀人?瞧瞧你这瘦弱模样,上下没有三两肉,怕还是个未断奶的毛头小子吧!就凭你,也想取老子性命?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这话的汉子臂宽若石,腰肥似桶,鼻下横着一撇浓黑胡子,两只耳朵上各嵌着一对金环,他身着厚实棉袄,却偏生露着肚脐,隐约见其上面纹着一只红眼秃鹫。
刘恒宇见此人形容凶悍,气势逼人,知道此人定不好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大声说道:“谁说我没杀过人?不久前,我在峨眉山上亲手杀了一个武林高手。就你们这群无名小辈,也敢对我评头论足、肆意羞辱吗?”
那汉子又是一阵大笑:“既然你杀过人,那你倒是来杀老子啊!我看你手中这块石头,和你人一般,软绵绵的,没几分力气。若是真砸下来,怕是要给老子挠痒痒都嫌不够力道哩!”
刘恒宇被他这一番话激得又羞又怒,吓得赶忙又抱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大声嚷道:“就算我现在杀不死你们,过几天我也要向张庄主请命,求他治你们死罪。”
这时,四人中有一年长者缓缓开口说道:“能老弟,你就别拿这位小兄弟消遣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如今我们自身难保,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此逞口舌之快,徒增事端。当务之急是要想个万全之策脱身才是。”
刘恒宇脖子一梗,傲然道:“谁和你们是沦落人?我可是张毕德的徒弟,只是暂住此处罢了。待几日之后,我便是堂堂正正的宫庄弟子。待我练成葵花神功,天下无敌,到时候你们都要跪拜在我的身前。”
那壮汉忽地冷笑一声,掷地有声道:“你这小子!难道没听到我们之前所说吗?但凡拜入宫庄者,都没有活着离开的。你这小子,竟敢拜张毕德为师,莫非嫌命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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