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原本群情激愤的讨债者们开始面面相觑，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骗了。
"你说得对，"那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我们花了三千块买这些欠条，如果是假的，那我们不是亏大了？"
"三千块？"李向阳心中暗惊，张建国这招真是毒辣，用几张假欠条就能骗到这么多钱，还能给自己添堵。
"走，我们一起去找天华贸易！"李向阳大手一挥，"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那就一起讨个说法！"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天华贸易的办公地点走去。
天华贸易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段租了一层写字楼，看起来挺有规模。但李向阳知道，这种皮包公司最喜欢搞这些表面功夫。
"张建国在吗？"李向阳推门而入，语气平静得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
前台小姑娘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张...张经理在开会..."
"开什么会？"中年男人急不可耐地冲上前，"我们要找他退钱！"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传来张建国的声音："怎么这么吵？"
张建国推门出来，看到李向阳带着一群人站在大厅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李总，这是什么意思？"张建国强装镇定。
"张经理，我们来是想问问，"李向阳举起一张欠条，"这个东西，你们是怎么弄到的？"
张建国扫了一眼那张欠条，眼神闪烁了一下："这是正当的债权转让，我们公司通过合法渠道收购的。"
"合法渠道？"李向阳冷笑一声，"那能不能请张经理说说，这笔债务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什么原因产生的？"
张建国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只能说："这...这个我需要查查记录。"
"不用查了，"李向阳拿出一个放大镜，当着所有人的面仔细观察那张欠条，"这个印章，边缘有明显的机器制作痕迹，而且纸张的纤维也不对。"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真正的公司文件："大家可以对比一下，正品印章是什么样的。"
围观的人群立即凑了上来，仔细对比两张纸上的印章。
"真的不一样！"
"这个边缘确实有毛刺！"
"我们被骗了！"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张建国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他没想到李向阳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反击。
"张经理，"李向阳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现场显得格外清晰，"现在可以解释一下，这些假欠条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我..."张建国额头开始冒汗。
"还有，"李向阳继续施压，"我很好奇，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方式来搞垮竞争对手的？"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想起来了！上个月王家村的那个酱菜厂倒闭，也是这样的情况！"
"对对对，我听说过这事！"另一个人附和道，"当时也是一群人拿着欠条去要账！"
张建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知道，今天这事算是栽了。
"李总，"张建国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向阳打断了他的话，"张经理，伪造公司印章，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说到这里，李向阳转向围观的群众："各位，现在事实很清楚了，这些欠条都是假的。你们的钱，应该找天华贸易要回来。"
中年男人立即冲到张建国面前："退钱！立即退钱！"
"对，我们要退钱！"
"还我们血汗钱！"
张建国被围在中间，进退两难。他看了看李向阳，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李向阳，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张建国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很明显，"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李向阳不动声色地走到张建国面前，声音同样很低，但字字如刀："张建国，我也告诉你一句话——想搞我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空气中仿佛都能擦出火花。
最终，还是张建国先退缩了。在群众的压力下，他不得不答应退还购买假欠条的钱款。
"三千块，一分不能少！"中年男人紧紧盯着张建国。
看着张建国肉疼地掏钱，李向阳心中暗爽。这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又让对方吃了个哑巴亏。
人群散去后，张建国恶狠狠地盯着李向阳："你等着，这事没完！"
"我等着。"李向阳淡淡地回应道，"不过张经理，下次再想玩什么花招，最好想清楚后果。"
走出天华贸易的大楼，李向阳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张建国接下来可能的动作。
这种人他见过太多，表面上西装革履，实际上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得出来。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向阳哥，你刚才太帅了！"王二狗追上来，兴奋地说道，"看张建国那张脸，跟吃了苍蝇一样！"
李向阳摆摆手："别高兴得太早，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回到工厂不到一个小时，张小伟就匆匆跑来汇报："李总，出事了！有人在工厂门口散布传单，说我们的产品有问题，还说工厂马上要倒闭了！"
李向阳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工厂门口。只见几个陌生面孔正在向过路的行人分发印刷精美的传单，上面赫然写着"三合山珍宝有限公司产品质量堪忧，消费者需谨慎购买"的字样。
"你们是什么人？"李向阳直接走过去问道。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抬起头："我们是消费者权益保护志愿者，有义务向公众揭露不良企业。"
"志愿者？"李向阳冷笑一声，"拿钱办事的志愿者吗？"
眼镜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向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一张传单仔细看了看。传单制作精美，内容煞有介事，但仔细推敲却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