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说我们的产品检测不合格，"李向阳举着传单，声音提高了几分，"请问你们的检测报告是哪个机构出具的？"
眼镜男支支吾吾："这个...这个是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李向阳的声音更大了，引来越来越多路人围观，"没有正式的检测报告，就敢说产品有问题？这不是诽谤是什么？"
围观的群众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这些所谓的"志愿者"产生了怀疑。
"还有这里，"李向阳指着传单上的另一处，"说我们工厂欠债累累即将倒闭，请问这个消息的来源是什么？我们的财务报表都是公开的，银行贷款也都按期还款，哪来的欠债累累？"
眼镜男额头开始冒汗，其他几个"志愿者"也显得坐立不安。
这时，王二狗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各位，既然是志愿者，应该有相关的证件吧？我这里正好记录一下，以便向相关部门核实。"
几个"志愿者"对视了一眼，明显慌了神。
"我们...我们还有别的事情..."眼镜男结结巴巴地说道。
"别急着走啊，"李向阳拦住了他们，"既然是为了消费者权益，那就把事情说清楚。你们是受谁指使来散布这些不实信息的？"
眼镜男脸色煞白，其他几个人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个"志愿者"："咦，你不是上个月在王家村酱菜厂门口发传单的那个人吗？"
这话一出，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对对对，我也见过他！这些人专门干这种事！原来是职业黑子啊！"
眼镜男知道事情败露，再也待不下去了，招呼同伙撒腿就跑。
看着那几个人狼狈逃窜的背影，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向阳，这招不错啊，"王二狗竖起大拇指，"当众揭穿他们，比什么都管用。"
李向阳点点头，但表情依然严肃："这只是小打小闹，张建国肯定还有后招。"
果然，第二天一早，工厂的几个主要供应商就纷纷打来电话，说要重新考虑合作关系。
"李总，不是我们不想合作，"最大的包材供应商老刘在电话里为难地说道，"实在是有人到我们厂里来闹，说跟你们合作会连累我们..."
李向阳心中暗骂张建国卑鄙，但嘴上还是平静地说道："老刘，我们合作这么久，我的人品你还不了解吗？"
"我当然了解，但是..."老刘叹了口气，"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拿出了一些所谓的证据，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挂断电话后，李向阳脸色阴沉。张建国这是要从根本上断掉自己的供应链，不愧是老狐狸，手段够毒辣。
"二狗，"李向阳叫来王二狗，"你立刻去几个主要供应商那里，把我们的合作合同和付款记录都带上，该澄清的澄清，该解释的解释。"
"那你呢？"王二狗问道。
李向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去会会张建国，是时候跟他好好谈谈了。"
这一次，李向阳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天华贸易。
前台小姑娘看到他，明显有些紧张："李...李总，您找张经理吗？"
"对，告诉他，我来了。"李向阳的语气很平静，但莫名地让人感到压力。
很快，张建国就出现了，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李总，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张经理，我们开门见山吧，"李向阳直视着张建国的眼睛，"你想要什么？"
张建国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李总这话我听不懂。"
"那我说得更直白一点，"李向阳向前走了一步，"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搞垮我的工厂，还是想要别的什么？"
张建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李向阳会这么直接。
"李总真是快人快语，"张建国脸上的伪装终于撕下来了，"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李向阳说道："你的工厂，我要了。"
"就这么简单？"李向阳问道。
"就这么简单，"张建国转过身来，"在这个行业里，大鱼吃小鱼是自然规律。你的工厂虽然不大，但位置好，设备也不错，正好符合我们的需要。"
李向阳点点头："那如果我不愿意呢？"
张建国笑了："李总，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供应商的事情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比如说？"
"比如说环保部门会突然来检查，比如说税务部门会对你们进行专项审计，比如说消防部门会发现你们存在安全隐患..."张建国一字一句地说道，"当然，这些都只是正常的执法行为，我可没说要针对你。"
李向阳听完，反而笑了："张经理，你觉得这些招数对我有用吗？"
张建国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尽管出招。"李向阳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看看我到底怕不怕？"
说完这句话，李向阳转身就走，留下张建国一人站在那里，脸上的得意笑容逐渐凝固。
走出天华贸易的大楼，李向阳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心中却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张建国以为他手握资源就能为所欲为，却不知道李向阳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打猎的愣头青了。这些年的商海沉浮，让他学会了太多东西。
回到工厂，王二狗正在办公室里等他，脸上写满了担忧。
"向阳，怎么样？"王二狗急切地问道。
"他想要我们的工厂。"李向阳简单地说道，坐到椅子上点了支烟。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找人帮忙？"王二狗提议道，"老周现在在林业局当科长，关系网应该不小..."
李向阳摆摆手："这事不能靠别人，得我们自己解决。"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可以利用的资源。张建国确实有些背景，但他也不是孤立无援的。
"二狗，你马上联系一下林雅静，告诉她我们这边的情况，看看华联那边能不能提供一些支持。"李向阳吩咐道。
"还有，你再联系一下机械厂的张国华，就说我想跟他聊聊。"
王二狗点点头，立刻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