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文革听了是半信半疑,他斜眼看着沈默久说:“那你不该把我给扯进去呀!”
沈默久拐着腿从座位上站起来,端起酒杯说:“文革,山不转水转,你就谅解我的苦衷吧。我沈默久是吕书记一手栽培的,吕书记遇到难事了,我沈默久就得赤膊上阵啊!没想到,我这是毛驴子跟牛顶架,豁出脸皮来了,结果还不是让你这Z反派的团长给治服了!”
吕明修从中打着圆场说:“文革,沈部长说的句句是实话,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就不要计较了。为了响应把‘文化学习活动’进行到底的号召,我们应该捐弃前嫌,团结一致呀!”
国文革想到今后还有很多事要用沈默久,再说他和史红军、孟克曾夜晚到沈默久家,他还用刀扎伤了沈默久的手,这次彭婕的事呢,他沈默久又弄得里外不是人,其实呢,他沈默久不计较,我国文革计较什么呢!
想到这,他站起身,端着酒杯说:“沈老师,我年龄小,不懂事,还请你多批评指导哇!”
“好哇,就应该有这种高姿态吗!来,我也陪二位一杯!”吕明修很高兴。
三个人碰了杯,都一饮而尽。
沈默久眯着眼睛,拍着国文革的肩膀说:“文革,有我沈默久在政治部,有你姐夫吕书记的关怀,我一定把你的工作安排好,让你满意!”
“我暂时就先在林场吧,林业也挺重视我的。上山下乡这么多青年,单抽调我一个回到县城,会造成不良影响的。”国文革实际是牵挂着白雪莲。
沈默久吸了口烟说:“文革说的倒也是,是这样,别到时候事没办成,再惹一屁股骚!”
三个人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
国文革说:“姐夫,我喝多了,今天就住这了!”
吕明修亲热的说:“这么晚了还能让你回去吗?家里地方有的是,你愿意住哪屋就住哪屋!”
国文革站起身,脚步飘飘的:“沈老师,我不陪你了,我就住小琰的房间吧!”说着,趔趄着走出餐厅。
第二天早晨,国文革起床时,吕明修已经上班走了。
国文革见床头桌上有吕明修留下的字条,上写着:“文革,省里要派领导来蓉阳,我不能为妈妈送葬,请向爸爸解释。”
国文革想:“解释什么,我也不回去,回去干什么?”
上午九点钟,国文革来到顾家大院白森的家。
国文革想:白雪莲的爸爸到八角亭中学上班了,这个时间一定是在学校里;白雪峰上学也不会在家。白雪吟呢?说不准,如果她昨天要是夜班,那现在就有可能在家。反正白雪吟也知道自己和白雪莲的交往,在家就在家吧。
国文革敲着居安门。
有好一阵子,听门里边白雪莲的声音:“谁呀?”
“我是国文革,雪莲,我是国文革!”国文革急切的回答着。
居安门开了。
国文革第一句话就问:“你大姐在家吗?”
白雪莲很激动,她抱住国文革:“谁都不在家,谁都不在家!”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含着泪水。
国文革拥着白雪莲进了院子。
两个人站在那株老槐树的树阴下,默默的注视着对方,仿佛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那内心深处的绵绵思恋之情。
国文革说:“我往你们林场捎过信,让你回县城!”
白雪莲点点头:“场子没活,放假了。你回来是开会吗?”
国文革说:“不是,我妈妈去世了!”
“是吗?什么时候哇?”白雪莲惊讶的问。
“我小姨给我挂的电话,是昨天下午吧,我没有回家去!”国文革并没有悲哀,内心充满着怨气。
两个人正说着,白雪吟回来了。
白雪吟见国文革和白雪莲正站在老槐树下聊得很亲热。她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她马上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说:
“国文革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白雪莲站在那里低着头。
国文革说:“我昨天回来的,家里有点事回来处理一下,顺便来看看雪莲。”说着就往外走,想离开白森家。
白雪吟笑着说:“这么远来了,家事不是办完了吗,那就多呆一会儿吧!”
国文革又停住了脚。
白雪吟从东厢房里搬出两个条凳:“坐下吧。”
白雪莲问:“大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白雪吟说:“晚上播音。”
国文革和白雪莲坐在一个条凳上,白雪吟坐在另一个条凳上。
白雪吟看着国文革和白雪莲,非常真诚的说:“我呢,并不反对你们两个交朋友,我妹妹雪莲也十八岁了,自己的事也能够而且也应该由她自己做主了。再说,我们再也不是当年在学校时的小孩子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俩能正常交往,要充分考虑好各方面的条件。比如我们家吧,政治条件很差,国文革,你考虑到这一点了吗?考虑到家庭的阻力了吗?”
国文革说:“这也都是明摆着的事,我不管这些。原来是我妈妈极力反对,自从我妈妈病了以后,我家里也就没人再罗嗦这事了。昨天下午,我妈妈死了,我爸爸他根本不再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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