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得寸进尺,越发过分,危急时刻,不顾家人安危也就罢了,如今在这里还大放厥词,想要栽赃人家阮娘子!”
“这样的男人,还配活在世上吗?!今日我就告诉诸位,他都做了什么腌臜事!”
看到陆婶子怒不可遏,陆大郎终于反应过来,又气又怕地要上前堵住她的嘴。
而一旁的云修眼疾手快,一把扼住陆大郎的手,目光一如数九的寒风令他犯怵。
趁此机会,陆婶子竟揪起他的衣领,大声告知。
“陆震此人不知廉耻,丧心病狂!平日一有不顺就拿我出气。
当初我们在阮娘子的猪场做工,他眼红不已,一早就想着偷着阮娘子的猪仔去外面扩栏养殖,然后好脱离阮娘子自己做营生。”
“不过他胆子小,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前些日子阮娘子不让我们扩栏,就怕气候不好,养猪密度过大,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而他不甘如此,教唆着全家隐瞒着阮娘子在外面扩栏养猪,没有猪仔,就去关城私户收猪,后来还在一个外乡人手里买了不少便宜的病猪,说是卖出去谁也不会怀疑到肉身上。”
“我屡次规劝,却遭来的是一番毒打。然而这还不是最丧心病狂的!最腌臜的,还是他禽兽到让儿媳怀了他的骨肉!”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不曾想到,这看着老实巴交的陆大郎私底下竟如此肮脏,连儿媳都不放过。
他老脸晕红,气急败坏地反跳起来要打死陆婶子。
“你休得胡说!!你们别听她的!她这妇人,就是死里逃生给吓糊涂了,乱说!我怎会……”
“我说得句句属实!家丑不可外扬,我们都忍了,可洪水来临,你两个亲儿子,妻子全都不顾!!陆大郎,你还配活在这世上吗!!”
她情绪上来,愤恨不已,竟一口咬住陆大郎的手!
随着陆大郎一阵哀嚎,隔壁被陆婶子生生咬下一块肉。
陆婶子似得了失心疯一般,泪眼婆娑地发着狠,无论他如何挣扎,死都不松口。
就连云修想阻拦也拦不住。
最后陆大郎痛苦哀嚎地跪地求饶,毫无方才那般嚣张的气焰。
“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只想活……”
“你怎么配活??当初你要卖病猪害死人,如今没卖出去,但也因为你的那些病猪,死了不少人,你就该为那些人陪葬!”
救灾的人中,还有一些是后面染上疫病走的。
这话一出口,人群中那些因病去世的家人仿佛有了情绪的发泄口,怒不可遏地冲上来,狠狠踹打着陆大郎。
痛苦哀嚎不绝于耳,可所有人都无人出面劝阻,他们只看到一个恶人,付出应得的代价。
尤其是那陆婶子,从出生开始,她从未如此畅快过。
站在原地,泪眼汪汪地笑出了声。
余光瞥过阮眠后,还不忘感谢一番。
“阮娘子,多谢你的相助。不然,我这一辈子只能委屈至死,人到了阴曹地府都没办法揭露陆大郎丑恶的嘴脸。”
“世人不知,我从小与他订了娃娃亲,十四岁不到就被送去他家,日日为其洗衣做饭,侍奉公婆。整日辛苦劳累,换来的永远都是他的使唤和殴打。”
“成为流民来到贫瘠的武恒之地,公婆死在路上,本以为盼来了好日子,可他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虐待我。”
“此前我只觉得我命不好,今生成为女子,可后来到了金铩村,看到了阮娘子你在内的那么多女子,靠着自己的本事活着,我也生出了一些希望。”
“希望有一天,我能离开这个家,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可是……可是我没勇气。所以我活该被陆大郎欺凌成这样!在我差点被淹死时,是你派人把我救起,给了我与之反抗的机会。”
“如今我得偿所愿,对你感激不尽,只是今生怕来不及回报你。”
哭泣地说完这些话后,陆婶子朝阮眠跪地拜别,随即抽出不知道从哪里藏来的刀子,毫不犹豫地切掉了陆大郎的命根子!
那股巨大的哀嚎声响彻于天,下一刻,她又刺中了陆大郎的胸口。
众人吓得纷纷逃窜,而她抽出刀子后,竟对准了她自己。
阮眠眉头一动,果断握住她的腕骨阻止下来。
“你就这样一死了之,又有什么价值?岂是对不起我那般费心救你?”
原来在此之前,鸟兽发现了被困在洪水之中的陆婶子,阮眠让云修将她救下来,趁机要问问病猪的事。
却不料遇到了狂言狂语的陆大郎,戏精般地对自己泼脏水。
正好,陆婶子成了揭发他真面目的人。
但若此时一死了之,岂不是可惜?
“你若想回报我,不如帮我办一件事。”
陆婶子万念俱灰地看向她,只见阮眠平静道来。
“你活着就有意义。”
“如今武恒遭此大劫,正是用人之际,那些疫病区内的病人无人照料。你既然想寻死,何不过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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