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听不懂那杏花的话,知道什么叫驸马爷,但不知什么叫格格,便回家问奶奶。
奶奶在北师大读过书,当然知道什么叫格格,便详细的向杨军解释道:
“杏元沟姓那的都是一家人,并且他们都是满族人。他们的太爷或祖太爷是咸丰朝代的一位王爷。咸丰皇帝在热河驾崩后,因为这位那姓王爷支持八大臣摄政,被同治皇帝治罪贬职到塞外,举家落户在杏元沟,那杏花身上有一点点清皇族的血脉,她是一位没落的格格不假”
杨军听了奶奶的话,惊愕了半天,从此他对那杏花有了另一种看法!
小时候的那杏花长得很漂亮,身材苗条丰满,农村的女孩发育的很早。
读小学时,那杏花的胸已经很大了,鼓鼓的堆在胸前。
那杏花父亲解放后就一直在生产队做豆腐。也许那杏花帮父亲做豆腐,常喝豆浆的缘故吧。
那杏花的皮肤特别细腻白净。
两只眼很大,双眼皮就像用刀刻出来似的,看人总爱眯着眼。
是那种楚楚动人,特别有风情的小女孩。
那杏花的姐妹多,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两个妹妹。杏元沟的人称他们五姐妹为五朵金花。
她家的人口多,壮劳力少。每到年底。
生产队分红,她家一分钱都分不上,还要欠生产队不少饥荒。
因此,她家是杏花沟出了名的贫困户。
她家姐妹多,那杏花常穿姐姐替换下来的衣服。
她的两个姐姐瘦小。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穿在那杏花身上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新衣服还是旧衣服,穿在那杏花身上,合身合体。
村里的人们都说那杏花是衣服架子。
那时候的杨军只是喜欢那杏花。那杏花也喜欢杨军!
在偏远的小山村。十几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爱。
他们对人在乎,在乎就是喜欢。他们的喜欢简单朴素,没有任何物欲。
就是想在一起玩耍,想在一起写作业,在一起聊天。
等到读初中的时候,两人才朦朦胧胧的知道了爱。
那杏花敢说,杨军不敢说。
那时候杏元沟没有初中班。
杏元沟的孩子们到了读初中的时候,要到二十里外的甲石河公社去读,还要住校。
星期日回家的时候。杨军和那杏花总要走在一起。
在开满杏花的山坡上走。如果他们周围没有其他同学。
那杏花敢说:
“杨军,你娶了我吧,我想做你的媳妇”。
杨军听了那杏花的话,脸总是要红很长的时间。
他不敢说,总要把话扯到一边去。
两人在一起读了几年的书,杨军硬是没有摸过那杏花的手!
杨军转校到北京读书的那天,正好是星期日。
他和那杏花都从学校回了家,那杏花和他的父亲在家磨豆腐。杨军走的急,没有和那杏花见上面。
杨军总觉得欠那杏花似的。
在北京读高中,杨军回过两次杏元沟,每次回来,那杏花都不在家。
第一次是那杏花在县城南壕堑读高中,杨军回来时,那杏花正好没放假。
第二次回杏元沟。正是过春节的时候,那杏花去了口里她二姨家。杨军还是没见着那杏花。
几年没有见那杏花,那杏花的身影。在杨军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
杨军只是记得杏元沟有个叫那杏花的小姑娘,把他的爱情悄悄的撕开一角,自己懵懵懂懂的又把它按住了。
去了北大荒一年,经历了和梅怡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他觉得更对不起那杏花了,在杏元沟那么封闭的小山村,那杏花敢说:“你娶了我吧”!
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而他呢,和那杏花一样大的年龄,却少了一份少年男人的担当和爽直。在美好的爱情来临时,自己却畏手畏脚,选择了逃避。
杨军把洗好的碗筷放进了碗柜。抬头看见那杏花给他家画的窗户纸。
第一扇窗户纸画的是喜鹊登枝,两个喜鹊一个站在树枝上,正趾高气扬的鸣叫着!另一只喜鹊在树枝旁边飞舞着,婉转哀鸣。
杨军突然觉得那个站在树枝上的喜鹊,好像是指自己。那个在一旁飞舞的喜鹊好像是在指那杏花。
那杏花是不是用这幅画在暗喻:她会如影随形的在自己身边陪伴!
刘春丽把杨军昨天替换下来的脏衣服都洗干净,晾在院里。
端着脸盆走进屋,看见杨军正盯着窗户纸发呆,便笑着对杨军说:
“小军,好看吧,都是杏花画的,那孩子真是心灵手巧,可惜命太苦了”。
杨军听奶奶说杏花的命苦,着急的向奶奶问道:
“奶奶,杏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春丽叹了一口气说: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县里的中学停了课,杏花回了村,帮助他父亲做豆腐。上个月杏花嫁在口里的二姨,给杏花在口里说了一门亲事,听说男方是口里郭力庄公社孙家小庄大队书记的儿子,是个瘸子,品行也不端正。见了一面后,杏花死活不同意,狗日的那豆腐收了人家1000元的彩礼钱,便以喝卤水相威胁。杏花是个孝顺的孩子,便答应了。听杏花说,过了年初六,男方就要来娶人,小军,你和杏花从小在一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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