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蛛冲进腾蛟别院时,几乎是连滚带爬。别院门口的家仆,甚至都没看清是谁,只觉得一阵风呼过,刮的脸面生疼,再搂眼瞧去,只见有什么东西飞了进去。
“郡主!郡主!”元蛛一路奔跑一路高喊。
此时郡主正在茹子林的广益院,陪着茹子林接受梓婋的治疗。茹子林用过药后,陷入了昏迷状态,梓婋这才方便给他行针。看着浑身都是银针的儿子,郡主是心痛如刀绞。驸马则抱着三三在外间等候着,但也是坐立难安。
“爹,二哥怎么了?是不是病的很严重?”三三虽然小,但并不迟钝。那天黑衣人围攻碧潭院,他和小豆子被母亲安排的人迅速转移,大人的紧张让三三至今都记忆犹新。从那天后,二哥就被爹娘关在了广益院,他几次想去看看二哥,都未能成功。
茹鉴安抚似地拍拍三三的肩膀道:“你哥哥生的病很严重,但不致命。好在言姑娘医术高超,所以你不要担心。”
三三心想看你的表现可不是不严重的样子,爹你在唬我。
里屋,灵甲伺候着梓婋用针,随侍一侧。行针时间又长又耗费心神,这个天气,梓婋竟然还出了汗。郡主也站在床的一侧,紧张地盯着。
元蛛被管家带进来的时候,茹鉴正好打算去里屋看看。
“这,这是,元蛛?”茹鉴认出了灰头土脸、疲惫不堪的元蛛,“你,你不是跟着子期他们去剿匪了吗?怎,怎地……”茹鉴突然脸色大变,似乎意识到什么了,“是不是子期出事了?是不是?”
茹鉴颤抖又高昂的声音,很快就将里屋的郡主“请”了出来。
郡主出来的时候,茹鉴正抓着元蛛的肩膀求证。元蛛看到郡主出来,立马挣脱,一个滑跪倒在了郡主的跟前:“郡主,赵指挥命我回来报信。大公子轻敌冒进,三战三捷后,执意直接攻打连青会总堂。他无法劝阻,特命我前来请求增兵支援。”
“你路上赶了多久?”郡主发问。
元蛛道:“两天一夜,未曾停歇!”
郡主凝眉道:“若是赵雷未能劝服子期,此刻攻打连青山总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郡主快步走出几步,朝院内喊道:“来人!”
一个护卫立马上前听命。
“军务处可有最新战报上呈?”
“回禀郡主,无!”
“命人盯着城门口,一有战报,立刻送我。”
“是!”护卫领命而去。
郡主转身对茹鉴道:“你在家里守着,若是王兄那边再有动静,你想办法先应付着。我去一趟东郊大营。”
茹鉴见郡主脸色凝重,知道事情的轻重,立马接道:“你去吧,家里有我。”
郡主点点头,旋即大步走出。元蛛朝茹鉴抱拳行礼后,跟在郡主身后也离开了。
东郊大营乃是郡主所掌,为秦地西南储备军之一。当初这个大营将领兵士的选拔,皆由郡主一人主持。所奉令符则由朱尚炳和郡主各管一半。但是郡主威望在此,无符调兵也不是做不到。
郡主是掌灯时分回到的腾蛟别院,和郡主同时进门的还有奔波而来的守月。茹鉴在大门口等候郡主归来,看到一身尘霜的守月,当即就站不稳:“你,你哪个?你是谁”茹鉴希望对方只是个误闯的乞丐,又希望对方是军队的人,带来的是平安的消息。
守月直接朝郡主道:“长安郡主,我乃楚王麾下守月,特来报信!”
郡主翻身下马,挥手道:“讲!”
守月继续道:“两日前,茹子期率不足两千人军队,进攻连青堂,失利被围!”
郡主闻言瞬间出手,一把抓住守月的肩膀,直接往府内拖去。茹鉴啷呛着追在后面,他既心慌又害怕,加上他一介文人,哪里跑的过当将军的妻子。
“将言姑娘请来!”郡主一边朝内堂走去,一边吩咐小跑跟在身边的管家。
很快,梓婋带着笑尘赶来,几人坐定。
“守月?”笑尘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跟着,跟着……”笑尘瞥了一眼郡主和驸马,压低了语调,“你不是,去了连青山吗?”
守月则坦荡地道:“王爷派我回来汇报军情。郡主、言姑娘,现如今茹子期残兵还剩三四百人,被柏庄围困在连青山后山的山坳处。还请郡主立即派兵增援。”
郡主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听到守月的话,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梓婋和茹鉴皆及时上前扶住。
梓婋搀住郡主,劝道:“郡主,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请当机立断,即刻增兵驰援。”
梓婋又细问守月:“连青会有多少人?布防如何?陈泽一路情况如何?都详细说清。”
守月就着梓婋的询问,将来时所知的情况细细道来。在茹鉴的安抚和守月详细的描述中,郡主逐渐冷静下来,抛开私人情绪,她又恢复了往日一军之将的沉着冷静。
在听到土匪有三万之巨时,茹鉴首先就绷不住了:“三万,竟然有三万!子期他们满打满算才三千。竟然有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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