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桥边小聚,闲聊了半天,又一起回城。
李椒对赵延年说,他还欠他一笔钱,本来打算这次回京后还他,可是作战开销太大,可能又要拖一段时间了。
此外,这次回京,可能要住很久,他想请赵延年继续教导李陵习武。
这段时间,李陵一直在念叨这件事。李椒也安排了别人教他,但李陵都看不上,他只认赵延年。
赵延年答应了,让李陵有空就来。就算他不在家,雷电也在,陪李陵练武肯定不成问题。
李椒再三感谢。
“君侯虽年少,却是忠厚之人,将来必定福泽绵长。”李椒感慨道:“我陇右李氏世代为将,有伤阴鸷,是以男丁早夭。阿陵有幸跟着君侯习武修行,是他的福分,或许能为我陇右李氏留一些机遇。”
赵延年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有点重。
历史上的陇右李氏,下场的确不太好。
自己能改变这个历史吗?
算了,尽力而为吧。如果真能帮陇右李氏逃过一劫,对自己而言,也是一件阴德。
“君侯言重了,延年尽力。”
“多谢。”李椒拱手致意,随即又说道:“你可能也听说了,家父将回京担任郎中令。”
“听苏兄说过。久闻飞将军大名,能在他麾下为官,也是一件幸事。”
李椒笑了。“君侯,不要急着高兴。我特意提起这事,可不是想夸耀什么。正相反,我是想和君侯打个招呼。家父年高,又久在边关为将,这脾气么,多少有些执拗。如果言语上有得罪你的地方,还请君侯看在我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
赵延年眉梢轻挑,忍不住笑道:“令尊不会和我有什么冲突吧?”
“按理说不会,可是谁知道呢。人老了,有时候和孩子一样,不怎么讲道理的。这些年……”李椒咂了咂嘴,苦笑道:“他一直不怎么顺利,心气不平,就连我封侯,他都没什么好言语。”
赵延年恍然大悟。
李广打了一辈子仗都没封侯,然后看着年轻人一个接一个的封侯,心里多少有些郁闷,也是人之常情。
老年人嘛,牢骚难免多一点,尤其是有本事,却不得志的老年人,看谁都不顺眼,都想说两句。
更别说他这种少年得志的。
“请君侯放心,我知道了,必不敢冒犯飞将军。”
“多谢,多谢。”李椒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