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邪哈哈大笑,伸手一拍赵延年的肩膀。“冲你这句话,我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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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赵延年的意料,张威的遗孀李氏不仅领着女儿张英,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张威的遗腹子,刚满周岁。
看到赵延年,李氏很惭愧,低着头不说话。面对赵延年的关心,她也只是含糊的应着,和赵延年记忆中的那个温婉贤慧的女人完全不同。
她的女儿张英悄悄地告诉赵延年,李椒的人赶到代郡的时候,李氏正准备改嫁。
张威战死,李椒又调回了长安,李氏失去了依靠,又有孕在身,只能坐吃山穷,花光了张威攒下的一点钱,如今已经活下不去了。
赵延年很惭愧。
他本该早就想到这一点,却一直没有行动,除些造成遗憾。
“随我去长安吧。我也刚生了一个儿子,和你儿子一般大,可以做伴。”赵延年对李氏说道:“我封了侯,府里需要贴心的人。”
李氏感激不尽,再三拜谢。
赵延年拨了拨婴儿的小脸蛋,仿佛又看到了张威,一时感慨。“等他长大,我亲自教他武艺。”
“君侯的恩德,我们如何还得起。”
“阿嫂千万不要这么想。我和张兄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分彼此。”赵延年唏嘘不已,又道:“代郡这样的将士遗孤多吗?”
“不少。”李氏抹着眼泪。“朝廷接连几年大举出兵征讨,每次都有不少将士伤亡。朝廷的抚恤有限,也就能支撑一两年,再往后,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一旁的李椒有点尴尬。
那些受伤的将士中,有一部分就是跟着他出塞作战的。他也想帮他们,但能力有限,照顾不了几个人。
赵延年说道:“我准备向朝廷提议,将阵亡将士的遗孤聚拢在一起,由朝廷抚养,并请名将训练成军,号为羽林。河西成为汉郡,伊稚邪又归降了,至少十年之内不会有大的战事。十年之后,这些羽林孤儿练成,便是一支真正的精锐,可以为大汉开疆拓土。”
李椒眼前一亮,抚掌道:“好计,好计。”
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