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衙役端着托盘走入。在其身后,还跟着几位面戴纱巾的女子与妇人。
“这些便是人证物证。”县太爷指向进来的几个女子。
只见那些女子依次上前跪地,动作轻柔地揭开面上的纱巾,露出红肿溃烂的面庞,观其状甚是骇人。
上官府众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
那些围观在大门外的群众见状,亦是惊愕万分。
众人或指指点点,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
一些带着孩子的妇人,更是直接用手将孩童的眼睛紧紧捂住,唯恐孩子受到惊吓。
县太爷又指着托盘,“这些…是从各地收缴回来的优美养颜馆所售出的香粉。经查验,皆含有毒成分。”
此时,走在最前的那名粉衣女子开始哭诉,称其用了上官家香粉不过两日,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其余女子与妇人随即也纷纷应和起来,所言之词如出一辙。
我稳下心神,上前逐一查看那些女子的面容。
只见她们脸上发红溃烂程度各异,有的泛红起了满脸的疹子。有的脸上已被挠破了皮渗出血。更有甚者,已严重到溃烂化脓。
在我观察她们的过程中,这些女子的神情显得极不自然。在问她们话时,皆不敢与我对视。其中有两个妇人,眼神更是闪烁不定。
我起身,从衙役端进来的托盘里,拿起那些香粉又逐一检查。
发现那些香粉,在色泽与外观上和优美养颜馆的并无二致。但用鼻子一嗅,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气味。
优美养颜馆的各类香粉,全部采用的是无毒性、不致敏的干花朵加入粟米、滑石经过一道道工序精细研磨而成,并未加入任何草药成分。
而眼前这几个香粉里,皆有一股相似的淡淡草药气味。
我心中有了底,大声道:“请问大人,检验官在这些香粉里,查出了何种有毒之物?”
“是蝎子草。”县太爷回答。
我点点头,“蝎子草虽可入药,但接触在皮肤上,就会致皮肤奇痒伴有灼痛之感,犹如被蝎子蛰了一般。显然,有人在我们出售的香粉中做了手脚,蓄意诬陷我上官家。因优美的香粉,皆用各类不会致敏的花朵制作,并未添加任何中草药成分。”
县太爷冷笑一声,“你无凭无据,何以自证?”
“大人,可遣人至优美养颜馆内取来所有款式之正品香粉前来对比,真相自会大白。”
县太爷稍作迟疑,遂遣人去取。
趁此空当,我又道:“大人,这些所谓的人证似有隐瞒,还望大人详加审问才是。”
县太爷遂对那些女子及妇人严加审问。可是,那些女子的证词仍是不改。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去取香粉的两名衙役归来,并带回满满一托盘的香粉。
县太爷又传来检验官。
最终,检验官所给结果为:外观、色泽、味道与现场的物证并无二致。
我心中一惊,怎会如此?莫非有人将馆内香粉全动了手脚?
“这绝无可能!”
跪在人群里的沈璃惊呼一声。她噌地起身,走上前,拿起刚带回的香粉逐一端详起来。
最终,她双手微颤,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究竟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连馆中货品都能动手脚?”
我定了定神,回想起方才衙役进来时的情形。似乎那些香粉在送进来时,就已呈现开封的状态。
而优美的香粉制作完成,经过检验合格后,会分装入特制的小木盒内,再用蜡将其封口,如此方可出厂。
这些刚带回的香粉,显然是被人提前揭开了盖子,掺入了蝎子草粉,然后才带到了供堂之上。
“大人,可否让民女随衙役大哥,亲自前往养颜馆内,再取一次香粉。”我恭恭敬敬地请求道。
“啪!”县太爷猛地一拍惊堂木。
“放肆!本官已派人取过香粉,你还想怎样?莫非是觉得,此乃本官的手下暗中动了手脚不成?”
县太爷怒目圆睁,满脸皆是不耐之色。
我慌忙跪地,恳切说道:“大人,先前取来的香粉又被人动过手脚。因优美香粉出厂前皆用蜡封口,可呈堂证物的香粉盖子却都已被打开。还望大人准许,让民女随衙役大哥,再亲自去取一趟,以证我上官一族的清白。”
县太爷微微眯起双眼,冷哼一声。
“何来封口被开一说?检验官要检查证物,若不开封口,又该如何检验?”
此时,一旁的检验官躬身站出来答话。
“大人,下官检验时才开启那些香粉盖子,此前皆为原封未动之态。”
我正欲申辩,“大人,民女分明瞧见……”
县太爷又是猛地一拍惊堂木。
“住口!休要再狡辩。尔等香粉,连皇后娘娘都未能幸免。若还不认罪,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此刻,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