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抹去嘴角的血沫,银戒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没错,从你踏入火葬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我的新娘了。”他张开双臂,暗室中所有水晶棺的棺盖同时弹开,新娘们如提线木偶般飘向林婉儿,“二十年前,你师父用自己的魂魄设下镇魂阵,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到他血脉中的‘引魂体’——而你,就是打开终极封印的钥匙!”
林婉儿的桃木剑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师父临终前的画面。那时的她不过五六岁,浑身是血地倒在破庙门口,师父将一枚桃木吊坠塞进她手中:“记住,你的左眼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因为你生来就背负着使命......”画面突然扭曲,师父的脸被周厉取代,他阴森的笑声在脑海中回荡。
“原来......从我被师父收养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你的圈套。”林婉儿踉跄着后退,却撞上一具冰冷的尸体。回头望去,竟是陈瘸子的肉身,他的胸口插着桃木剑,手中紧攥着半卷残页。李承道冲过去夺过残页,泛黄的纸上画着古老的祭阵,中心位置赫然是林婉儿的画像。
“师父!小心!”林婉儿突然尖叫。一道黑影穿透李承道的左肩,周厉的利爪滴着黑血,“镇魂阵需要七名至阴女子献祭,而你师父用自己的魂魄代替了最后一人。但阵法有个致命缺陷——每隔二十年,必须要用他的血脉重续封印。”他舔去指尖的血,“现在,该完成当年未竟的仪式了!”
新娘们的长发如毒蛇般缠住林婉儿的四肢,她感觉体内有股力量正在被抽离。李承道挣扎着掏出青铜铃铛,铃铛却发出刺耳的哀鸣,“婉儿,咬破舌尖!用你的血破了这命蛊!”话音未落,周厉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焚化炉上。
林婉儿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白骨从裂缝中伸出,抓住新娘们的脚踝将她们拖入深渊。“这是......枉死城的冤魂!”周厉脸色骤变,那些白骨正是他二十年来献祭的无辜者。
趁周厉分神之际,林婉儿奋力挣脱束缚,桃木剑直刺他的心脏。然而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周厉胸口的生辰八字爆发出强光,将她弹飞出去。她重重撞在水晶棺上,左眼的金色光芒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漆黑。
“不!”李承道发出怒吼,脖颈间的铃铛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二十年前师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若有一天镇魂阵失控,就用铃铛引动天雷......但你要付出的代价,是魂飞魄散。”他毫不犹豫地将铃铛抛向空中,符咒纹路在铜铃表面疯狂流转。
周厉见状大骇,“你疯了!引动天雷不仅会毁掉这里,整个江城都会遭殃!”他试图阻止铃铛,却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缠住手脚——那是陈瘸子的魂魄,正用最后的力量牵制住他。
林婉儿的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看见李承道浑身浴血地念动咒语。天空乌云密布,一道紫雷劈开火葬场上空,直奔铃铛而去。“师父......”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桃木吊坠按在铃铛上。吊坠与铃铛融合的瞬间,一股温暖的力量注入体内,她的左眼再次亮起金光,却比之前更加耀眼。
“以我之血,解命蛊之咒!”林婉儿凌空画符,桃木剑化作流光射向周厉。周厉身上的鬼纹在天雷与符咒的双重攻击下寸寸崩裂,他惊恐地发现心口的生辰八字正在消失。“不可能......我筹划了二十年......”他的声音被雷声淹没,整个人被吸入焚化炉中。
焚化炉发出最后一声轰鸣,所有符咒同时燃烧,化作漫天金蝶。新娘们的魂魄露出解脱的笑容,在金蝶的簇拥下升向天空。李承道的身体开始透明,他强撑着走到林婉儿身边,“婉儿,记住......”话未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那枚青铜铃铛。
林婉儿跪在满地狼藉中,泪水滴落在铃铛上。突然,她发现铃铛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吾徒承道,若见此书,勿念。镇魂阵成,吾心甚慰。”她紧紧抱住铃铛,终于明白师父为何当年会收养她——这不仅是为了延续阵法,更是为了保护她。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林婉儿缓缓站起身。她将铃铛系在腰间,桃木剑重新入鞘。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而她知道,属于自己的使命才刚刚开始。因为在周厉消失前,她分明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那笑容让她不寒而栗。
晨光刺破江城的薄雾,林婉儿握着青铜铃铛的手仍在颤抖。铃铛表面残留的雷光印记微微发烫,仿佛还在诉说着昨夜的惊心动魄。她弯腰拾起李承道遗落的道袍,褪色的八卦纹在风中轻轻摆动,突然从袖中滑落一张泛黄的纸笺。
展开纸笺,师父苍劲的字迹跃入眼帘:"婉儿,若你看到此信,为师已魂归天地。周厉虽灭,但阴阳合婚阵的核心——'鬼新娘棺'仍未现世,此棺中镇压着比他更可怖的存在。记住,月圆之夜,铃响三声,便是危机再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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