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马蹄声。孙玉国骑着高头大马,在火把簇拥下缓缓走来。他依然穿着那件藏青色绸缎长袍,翡翠扳指在火光中绿得瘆人:“王少东家好手段啊,可惜...”他抬手指向火场,“这些毛叶石楠,终究是废了。”
王宁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是你勾结外人,用蛊毒改造毛叶石楠?”
孙玉国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改造?不过是让它们发挥更大的价值罢了。你以为那些怪病是怎么来的?”他突然收住笑,眼神冰冷如刀,“毛叶石楠的籽,能制出天下最厉害的蛊药。那个商人...可是给了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
林婉儿的软鞭瞬间出鞘,却被孙玉国身后的黑衣人拦住。为首的黑衣人摘下斗笠,露出半边布满鳞纹的脸:“护道者?可惜,你护不住这片林子。”他掌心摊开,十几只蛊虫在火光中蠕动,“下一次,整个云岭镇都会变成蛊场。”
山风呼啸,带着焦糊味与血腥气。王宁望着满地狼藉的毛叶石楠林,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医者仁心”。他握紧药锄,锄柄上的刻痕深深嵌入掌心:“想要毁掉云岭镇,先踏过我的尸体!”
夜幕中,一场关于药材、利益与生死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暴雨初歇,云岭镇笼罩在黏稠的湿气里。百草堂后院,王宁蹲在焦黑的毛叶石楠残株前,镊子夹着暗红种子的手微微发颤。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浓重的阴影,连续三日不眠不休,让这位素来沉稳的少东家眼底布满血丝。
“这蛊毒渗入每颗种子的纹路,”林婉儿指尖悬在种子上方三寸,银簪泛起幽蓝微光,“若用寻常方法培育,长出来的植株会变成传播蛊毒的载体。”她突然皱眉,软鞭嗖地缠住梁上黑影,扯下来竟是只通体漆黑的老鼠,鼠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刘二狗抄起木棍就要打,被王宁拦住:“慢着!”他掰开老鼠嘴巴,一股腐臭扑面而来,“这畜生啃食了带蛊的种子,身体里怕是藏着...”话音未落,老鼠突然炸开,无数细小蛊虫如黑雾般四散。
林婉儿银簪划出弧线,蓝光所及之处,蛊虫纷纷坠地化作脓水。“这些蛊虫遇水则活,”她甩了甩簪子,“必须在它们找到宿主前全部剿灭。”
正说着,张娜急匆匆跑来,襦裙下摆沾着泥浆:“不好了!孙记药行开始免费施药,说是能根治怪病!”她递上张油纸,上面画着的药方赫然以毛叶石楠为主药——但配方里混着几味相克药材,长期服用会让人逐渐失去意识。
王宁猛地起身,药锄撞翻药架:“这是要把镇民变成蛊虫的傀儡!阿雪,你带猎户守住镇子四门,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林姑娘,麻烦你清理山林里的蛊虫;娘子,立刻写告示,把真相公之于众!”
孙记药行门前,人群排起长队。孙玉国端坐在太师椅上,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钱多多点头哈腰地递上账本:“老板,这几日发出去的药,足够让半数镇民...”他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暴喝打断。
“都别喝!那是毒药!”王雪带着猎户冲开人群,长剑直指孙玉国,“你们用带蛊的毛叶石楠配药,安的什么心?”
孙玉国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嘴角勾起冷笑:“空口无凭,就想污蔑我?”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大家看看!我自己都在喝这药,难道会害你们?”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个老妇人颤巍巍开口:“孙老板平时待我们不薄,兴许是百草堂在造谣...”
“让我检查!”郑钦文挤开人群,掏出银针扎进孙玉国手腕。银针瞬间变黑,却在片刻后恢复原色。他脸色大变:“这是...移蛊之术!他把蛊虫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话音未落,钱多多突然捂住胸口,惨叫着倒在地上。他的皮肤下,蛊虫蠕动的痕迹清晰可见,不一会儿便没了气息。孙玉国趁机大喊:“百草堂的人投毒!快抓住他们!”
混乱中,王宁突然举起火把,点燃手中的毛叶石楠残株。紫色火焰腾空而起,映得他面容如铁:“各位乡亲!真正的毛叶石楠遇火生香,而带蛊的...”他将孙记药行的药材投入火中,刺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会发出这种恶臭!”
人群开始后退,窃窃私语变成了愤怒的指责。孙玉国脸色铁青,突然从袖中甩出烟雾弹。等烟雾散去,他和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
王宁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想起林婉儿说的话:“蛊虫的老巢,必定在至阴之地。”他目光扫过镇子地图,最终落在后山深处的“幽冥谷”——那里终年不见阳光,是毛叶石楠最早的发源地。
深夜,王宁带着刘二狗和林婉儿潜入幽冥谷。谷中雾气浓稠如墨,腐叶下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林婉儿的银簪发出急促的蓝光,指引着他们避开隐藏的蛊虫陷阱。
“小心!”林婉儿突然甩出软鞭,缠住悬崖边的藤蔓。王宁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洞穴,里面密密麻麻爬满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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