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维君双颊已泛起晚霞,新换的藕荷色中衣染着茉莉清香,乌发松挽,几缕青丝垂落胸前,恰似烟雨中初绽的桃花。
允泽喉间微紧,强自镇定道:“我去净手更衣。” 言罢转身入内室,顷刻间,铜盆注水声潺潺如溪,搅得外间人心头也泛起涟漪。
维君攥着锦被边角,听着内室动静,耳尖烧得发烫。待允泽换了月白寝衣出来,衣袂带起一阵清风,人已欺身而上,长臂一揽,将她纳入怀中。
“呀!” 维君轻呼,玉颜埋入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中,如受惊的鹌鹑。允泽瞥见枕下露出的一角蓝缎,眉梢微挑,探手抽出那本册子,展开一看,眼底笑意更浓:“原来娘子好这等风雅物事?改日定寻些金陵巧匠所绘的秘本,与娘子共赏。”
维君急得去抢,指尖触及他温热掌心,又似被烫着般缩回:“原不知这是何物!母亲神神秘秘塞给我,看了才知,不过是你们男子爱看的春宫图罢了!”
“娘子竟识得春宫图?” 允泽挑眉,眼底泛起促狭的光,“倒是叫我刮目相看。听闻二嫂最喜带着娘子闯荡,莫不是连那秦楼楚馆,也没少涉足?”
维君坐直身子,露出傲娇神色:“那是自然!我与二嫂曾女扮男装,逛遍京城风月场所。男子多爱翠云阁,女子自然要去那凤青阁,会会当家花魁!”
允泽闻言,眸光一暗,忽地掀开锦被将人裹住,温热气息拂过耳畔:“如此,为夫倒要讨教讨教,那凤青阁的红牌,比之为夫,究竟谁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十指已如穿花蝴蝶,撩拨得帐中春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