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会为她颤抖的。
世界会为那个女人颤抖的。
她会像一场席卷而来的自然灾害。
蔺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放映机。
波动着,波动着,屏幕上是重重叠叠的雪花。
解旸把光碟放进仪器里,往后退了几步,把开关打开。
趁屏幕还未开始,解旸慌忙转身,关上所有门,锁上钥匙。这下他握了握掌心,突然又把窗帘拉上。
这下好了,安全了,解旸紧握的手松了松,呼出一口气。
他从第一部分开始看,跪坐到地上,非常认真的观看,细致的,聚精会神的看。
电影镜头显得十分不专业,单薄,导演那点儿贫瘠的才华可怜的从镜头里显露出来。
唯有良寂值得欣赏。
第三段是花絮,也许,猜测不准到底是不是花絮。
更像是偷窥了,镜头从开启的房间里进来,穿过过道。
她睡的很沉,侧躺在沙发上,手臂曲折在头边,发丝被压在身下。
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
她一动不动的,长长的眼睫也不动,腿也不动,人也不动,好像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好像可以让她做任何事。
镜头从她的头缓缓向下,扫视了她的全身,她的脸庞、曲起的手臂、倾斜睡去的身体、蜷起的腿、裸露的脚踝,一切静悄悄。
解旸的呼吸屏住了。
不知道镜头有没有一起停止呼吸。
摄像机不知在她静止的身上停留了多久。
解旸的手指几乎颤抖起来,愈发难以忍受的发抖,想见她的渴望流走全身。
镜头还没有结束,解旸的眼睛已经瞪的很大,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敲门声打破宁静,他才勉强清醒,用力砸了砸脑袋,拖着步子到了门边。
“你连我的门都不开了吗?解旸你不是孩子了。”
解巍亦皱了皱眉,干脆掏出钥匙。
钥匙声哗啦,捅入锁孔。
“等等!”
解旸冷静了些,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平复的咽下一口气,“我知道,父亲的生日快到了,我会回去。”
“那你不提前回,待在这个破地方?”解巍亦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房子。
隔着一面墙。解旸的声音平静而冷静,“因为我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哥你先走吧。”
其实前几天就该回去,但是和朋友聚会就耽误了,本来今天也该回去,但是和蔺期又耽搁了。
解旸去洗了把脸,一个猛子扎进脸盆。
“哈,哈,哈,哈……”解旸剧烈的喘息着,猛地从水里仰起头。
很困难,保持理智真是件,困难的事。
解旸的手越发颤抖。
他把屏幕关上,把光碟放进盒子里,藏起来。
到床底下,不行!到衣柜里,不行!到镜子后面,不行!
到,到……解旸抱着盒子把它放到了床头,小心拉上枕头,压在枕头底下。
放好了,解旸捂住心口,喘了口气。
而蔺期在房子里长久的沉默后,打了一个电话。
解巍亦顺手接了,夹在耳边,批着文件,“谁?”
“我叫蔺期,解总。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关于你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