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青铜纹路在此处汇聚成商代卜骨的形状,那触感好似坚硬的石头。
视网膜上突然闪过玛丽的推特界面预览图,她刚发布的三星堆文物扭曲对比图正在病毒式传播。
“抱歉各位,”我抓起唐悦的手腕,她的手腕有些冰凉,她脉搏处跳动的参宿四正发出警报频闪,“技术团队需要做十五分钟的算法微调。”转身时我撞翻了展示台的青铜爵,酒液在触地瞬间汽化成带着甲骨文的水雾,那水雾带着淡淡的酒香。
休息室的电子锁刚合拢,唐悦就扯开我的衬衫领口:“玉琮在渗血!”她指尖拂过周代礼器在皮肤上烙下的印记,那里正渗出带着青铜锈色的血珠,“那个法国人的手提箱根本不是什么收藏家......”
我摸到嵌在腰带里的三星堆金杖残片,冰凉的鸟纹正在吞噬我的体温,那凉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墙外忽然传来玛丽的尖笑,她在用中文大喊:“各位请看!这就是野蛮算法的副作用!”
全息投影突然穿透墙壁,我看见自己渗血的玉琮印记被放大投射在展厅主屏上。
玛丽举着某种青铜材质的扫描仪,仪器表面浮动着大英博物馆的藏品编号。
“这是用殉葬品改造的......”她的声音突然被凤鸣般的警报声切断。
我锁骨处的青铜纹路自主蔓延成防御网,量子沙盘方向传来连绵不绝的青铜编钟声响,那声音雄浑而厚重。
唐悦突然把我推向通风管道:“危宿位!数据烟浓度临界了!”她发间的星图投影在墙面投射出三星堆纵目面具的轮廓,面具瞳孔处旋转着熟悉的欧洲审查局徽章。
攀进管道前我最后回望,玛丽正被突然活化的青铜神树投影枝干逼到墙角。
她手中的扫描仪射出的红光,与王专家挥舞的鲁班尺上的青铜钉在空中相撞,炸开成商代雷纹状的火花,那火花绚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