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琼花的眼睛很亮,就差左眼写着“快”右眼写着“问”了。
琼花:“…他怎么了?”
她看了眼天色,冬天黑的早,她得赶紧上山了。
“他跟一个女知青拉拉扯扯的!”
“孩子都在边儿上看着呢!”
“那城里来的知青也是没脸没皮的一个!”
“你得把姓君的那小子给看好啊,可别让他前脚借着你从哪里出来,后脚就跑去攀城里人的高枝了!”
她们倒是没有说是撺掇琼花去举报男女作风问题。
虽然那两人确实不太对吧,但男女作风有问题,那可是要剃阴阳头,被拉着到处巡街展览,让人看不起,丢脏东西的。
她们心倒也没坏到那个地步。
琼花一个劲儿的点头,“谢谢婶儿,我记下了,回去就好好管他,我得上山了,再不去晚上就得摸黑下来了。”
“行,你去吧,我也得回去做饭了。”
“我也是,山路滑,你小心点儿啊。”
琼花点头应了,加快脚步。
她手里提着家里的柴刀,到时候要是有人不安好心,可以用这个防备。
一路上到山顶都没遇到人,琼花去自己看到野鸡的地方踢了踢,雪里的野鸡就被踢出来了。
她低头把野鸡捡起来放在背篓里,沉甸甸的,应该有不少肉。
野鸡被装好之后她又找了一下,成功从附近的雪里找到了好几个野鸡蛋,圆润冰凉,冻的跟石头一样。她全都捡起来放在背篓里了。
做完这些她目光落在远处斜坡那里的大树上。
她今天下午就是想去那里,结果碰到了野鸡。
她一步步朝着大树走过去,这会儿没有下午化冰化的厉害,地面上本来湿答答的冰水也逐渐有凝固起来的趋势了。
她吐出一口白雾,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把围巾缠绕在手腕上,这样就算不小心滑倒了,抓两边儿东西的时候也不会把手划破。
鼻尖冷冰冰的,不好受。
终于,她到了大树那里。
树是真的又高又大,冬天也不落叶,沉静又肃穆的模样,感觉是个严肃里带着一点儿温和的大树。
她伸手摸了摸大树身上崎岖的纹路,这些都是恶劣的环境跟岁月的流逝造成的。
琼花摸着树,心里安定了很多。
大树在的这里坡度不大,是一个小平台一样,落了很多树枝。
她俯身捡起来一些扔进背篓里,把里面的野鸡跟野鸡蛋盖住。
捡着捡着,手指碰到雪,雪挪开之后露出一点儿嫩绿。
琼花脚步一顿,伸手把嫩绿周围的雪拨开,看清楚了雪底下埋着的东西。
叶柄有些圆,露出地面的位置不多,看上去瘦骨嶙峋的细嫩嫩的,跟野草一样。
但很莫名的,琼花觉得这不是野草。
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看了眼天色,又低头仔细看了看这个植物,把它的样子记录下来之后就又用雪仔细的把它掩盖住,这才起身,摸了摸这棵大树之后往回走。
等她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沉,周围似乎随着太阳的逐渐休眠也紧跟着变得更冷了。
琼花把围巾重新裹紧,埋着有些沉重疲惫的双腿往下走,她今天爬了两次山,真挺累的。
下到山脚下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知青在山脚那里转悠,脚上穿的是黑色皮靴,看起来很暖和的墨绿色军大衣,头发有些乱,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若有若无的泛着光。
不知道是在等谁。
琼花看了一眼就往家的方向走,谁知道那个男知青朝她这里走过来了,似乎是找她?
她不确定的想着,停下脚步看过去。
陶京走到距离眼前这个妇女三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他墨黑的眼睛看着她,那里面是恨铁不成钢,“今天的事儿你应该听说了。”
琼花回忆了一下,这个好像经常跟在那位女知青身边的男知青,据说两人是青梅竹马,君安还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不高兴了一段时间。
她道:“你是指?”
“…你丈夫跟女知青说话的事。”
陶京有些烦躁,但他知道这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问题,她跟他一样都在面临着可悲的情况。
陶京说:“我会管好她,也请你管好你的丈夫。”
他以为她会恼羞成怒,或者绝口否认自己的丈夫没做过什么,结果对面围着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跟一部分苍白皮肤的女人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
准备了不少说辞的陶京对此无话可说,只能后退一步,“打扰了,你走吧。”
琼花就踩着泥泞的路面走了。
陶京低头看了眼表,朝村委会里走去。
要在知道下乡地点在这里之后,他就自掏腰包让人帮忙给这里把线拉上了,本来没有的座机电话这里也有了。
他要给李安娇家里打电话说一下她做的这些荒唐事,有他还不够吗?她这是想干什么?巴不得看不顺眼她的人给人举报她乱搞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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