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眉头紧锁。
“将军,敌军来势汹汹,我们恐怕难以久守。”
副将低声说道。
侯景冷哼一声:“怕什么?
西魏不会坐视不理。”
他转身下令,“再派使者去西魏,就说我愿割让东荆、北兖、鲁阳、长社四城,只求他们出兵相救!”
西魏尚书仆射于谨接到侯景的求援信,摇头道:“侯景此人狡诈多变,今日求救,明日就可能反咬一口,不可轻信。”
荆州刺史王思政却持不同意见:“此时正是夺取颍川的好机会,若让东魏占了先机,日后更难对付。”
他拱手请命,“臣愿率荆州兵出击!”
于谨仍不放心:“万一侯景使诈,我军岂不白白送死?”
王思政坚定道:“战机稍纵即逝,不可犹豫!”
最终,宇文泰权衡利弊,决定出兵。
他加封侯景为大将军兼尚书令,同时派太尉李弼、仪同三司赵贵率一万精兵驰援颍川。
西魏大军浩浩荡荡向阳翟进发,消息很快传到韩轨耳中。
“报!西魏李弼、赵贵率军来援,距颍川已不足百里!”
探子匆匆禀报。
韩轨眉头一皱,拍案道:“西魏竟真敢插手!”
他沉思片刻,咬牙下令,“传令全军,即刻撤兵,退回邺城!”
副将不解:“将军,我军兵力占优,何不一鼓作气攻下颍川?”
韩轨摇头:“西魏来势凶猛,若陷入两面夹击,得不偿失。撤!”
东魏大军如潮水般退去,颍川城暂时转危为安。
景暗通西魏,心里却七上八下,生怕梁主责问。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刻派参军柳昕上表朝廷,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王师迟迟未到,我迫不得已才向西魏求援,只为解燃眉之急。”
表面上,他装得忠心耿耿,背地里却盘算着另一桩买卖——他想诱捕西魏大将李弼、赵贵,拿他们当投名状,讨好梁廷。
可赵贵也不是省油的灯,早看出景心怀鬼胎,不愿与他见面。
恰巧东魏退兵,赵贵乐得顺水推舟,拉着李弼撤军回营。
另一边,王思政率军进驻颍川,兵强马壮,景不敢轻举妄动。
他眼珠子一转,又生一计,假称要“开拓疆土”,带兵驻扎悬瓠,转头又向西魏摇尾乞怜,请求增援。
宇文泰倒也爽快,立刻调派同轨戍将韦法保等人去支援侯景,顺便传令召他入朝。
景一见法保,立刻摆出一副谦卑姿态,又是行礼又是奉承,活像个忠臣良将。
可法保的长史裴宽却瞧出了端倪,私下提醒道:“侯景表面恭敬,心里不知藏着什么坏水。
我敢打赌,他绝不会乖乖入关。
将军不如设伏杀了他,永绝后患。
若下不了手,至少也得提防着点,别被他骗了!”
法保听完,心里直打鼓。
他既不敢对景下手,也不敢轻信,最后干脆辞别景,带兵回镇。
王思政也早看透景的把戏,立刻调兵遣将,牢牢控制景的州镇,防他作乱。
景见西魏这边靠不住,眼珠一转,又打起了梁朝的主意。
他大笔一挥,给宇文泰写了封信,语气傲慢:“我羞于与高澄为伍,更不屑与你称兄道弟!”
宇文泰冷笑一声,立刻召回所有派去支援景的军队,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原本要给景的官职,他转手就想塞给王思政。
可思政却连连摆手:“这烫手山芋,我可不敢接!”
泰再三劝说,思政推辞不过,最后只勉强接受了“都督河南军事”的虚衔,算是给了泰一个面子。
梁司州刺史羊鸦仁率军进驻悬瓠城。
梁主大喜,当即下令改悬瓠为豫州,寿春为南豫州,合肥为司州,并封羊鸦仁为司、豫二州刺史,镇守悬瓠。
同时,西阳太守羊思达被任命为殷州刺史,驻守项城。
朝廷上下正忙着调兵遣将,梁主忽然下诏,准备大举北伐东魏。
他本想让鄱阳王萧范担任元帅。
萧范是梁主之侄,骁勇善战,颇有威望。
可朱异一听,立刻进宫劝阻:“陛下,鄱阳王虽勇猛过人,能得将士死力。
但他性情暴虐,所到之处,百姓遭殃。
若用他为帅,恐怕难以安抚民心啊!”
梁主皱眉思索,半晌才问:“那会理如何?”
朱异眼睛一亮,连忙附和:“陛下英明!
会理正是合适人选!”
恰在此时,贞阳侯萧渊明也上表请战。
梁主便命渊明和会理共同统领诸将,分兵北上。
这萧渊明是梁主兄长萧懿之子,虽出身将门,却毫无领兵之才。
会理则是梁主之孙,袭封王爵,为人骄横无能,一路上对渊明傲慢无礼。
渊明心中恼火,写信向朱异诉苦:“朱大人,这会理目中无人,实在难以共事,不如将他调回!”
朱异本就忌惮萧范,见渊明告状,立刻顺水推舟,向梁主进言召回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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