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出口就在前面,我们就又像是浑身充满了电,互相搀扶着,在老人的带领下走出了洞穴。
这个洞口的位置在四面环山的水库下面。
当走出洞穴的那一刻,看着整片水库明显下降了三米多的水位,再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久违的阳光温热的洒在身上,深深的呼吸着来自于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我激动到哽咽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不仅是我,二叔和孙反帝,以及杨老大全部沉浸在这死里逃生的激动中,一时间复杂的情绪交织,哽咽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要说内心情绪波动最大的,那肯定是杨老大了,毕竟他可是在下面足足待了两个多月,这相当于是跟阎王爷握了个手又回来了。
由于杨老大在黑暗里待的时间过久,眼睛不能立马见光,需要一个‘明适应’的过程,否则会损伤瞳孔和视网膜,二叔让他赶紧闭上眼睛。
至于我们同样也有这种情况,不过我们待的时间不是很长,只能勉强自适应一下。
“我的老天爷啊,你们几个卵仔……这是在洞里待了多长时间啊!”
在我们全部都从洞里走出来后,老人完全看清了我们四人的模样,浑身泥泞,虚弱狼狈的像是难民,尤其是看到杨老大身子瘦如枯槁,却挺着一个鼓胀的大肚子,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珠子。
其实我们这种现象,要是放在古代的大灾之年并不为奇,看过非洲难民纪录片的应该都知道,非洲的难民普遍都是枯瘦如柴,肚子却鼓胀的夸张,就是因为吃的东西没营养,又不消化。
而现在的非洲难民,也是古代大灾之年饥民的真实写照。
同时我们也看清了这老人的模样,是个估摸着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儿,满头稀松的银发,黑黝黝的皮肤,脸上的皱纹深入沟壑,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身上还带着一股很重的鱼腥味。
后来通过询问才知道,这老人姓甘,是住在附近山里的‘土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解放之后,附近山里的村民都搬出去了,但有极少数的人并没有搬出去,就成了这里的‘土着民’。
二叔怕杨老大的模样会吓到甘大爷,心里正想着找个合适的解释,可话还没说出口,甘大爷就又打量起了杨老大挺着的肚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我们:“你们几个卵仔,这是不是在里面吃观音菇了?”
我们听甘大爷这么问,第一反应就是,他口中的‘观音菇’和我们吃的活死人菇,是同一种东西。
因为这东西没有一个准确的叫法,一个地方一个名字,甘大爷又是本地人,知道倒也正常。
并且‘观音菇’和‘观音土’又是同音,意思也差不多,这个名字应该也是从‘观音土’取义来的。
二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试探着反问了一句:“阿伯,你知道观音菇?”
“这咋不知道!”甘大爷立马就点头道:“这附近很多山洞里长的都有,我平时也采一点回家炖鱼汤喝,味道可鲜美了……”
炖鱼汤?
甘大爷的这话直接就把我们给惊呆了,这东西吃了拉不出来,怎么还能炖鱼汤?
惊讶的同时,二叔也立马在心里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阿伯,这东西吃了根本拉不出来啊,怎么还能炖鱼汤喝?”
老人重新打量着二叔,看上去有些淳朴的笑了笑:“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观音菇吃了确实拉不出来。”
“我记得小时候那会儿,大清朝还没亡国呢!天灾加人祸,村里人饿的树皮都被啃光,树皮啃光就吃观音土,后来有人在山洞里发现了一种蘑菇,味道比肉还香,就是吃了不消化也拉不出来,比观音土还厉害!所以观音菇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可就算吃了拉不出来,在人被饿到一定程度后,也遭不住观音菇的美味啊,所以当时我们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被观音菇活活撑死,撑爆的肚皮流出来的肠子都有小孩儿的胳膊那么粗,死的那叫一个惨呦!不吃又饿得慌,当时也有人把观音菇叫活死人菇……”
听到这儿,观音菇就是活死人菇,这算是对上号了。
但我们听着甘大爷开始叙起了旧社会的往事,实在是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阿伯,既然这观音菇吃了拉不出来,能撑死人,那你怎么还拿来炖鱼汤?”
“就是啊!现在有吃的了,应该也饿不着了啊?”孙反帝也跟着像是鸡啄米似的点头追问道。
甘大爷看着我们继续叙道:“你们听我慢慢往后说啊……后来我们村儿从外面来了一位道人,说是从龙虎山下来的,他给了我们一个偏方,用地茶可以清理肠道,通便排泄……这地茶还真就好用,无论吃多少观音菇,只需要冲一杯茶就能全部排下去……”
“我就是因为小时候吃了太多观音菇,要不是那位龙虎山道士的偏方,人可能早就不知道投胎好几次了……”
“我这个人嘴馋,观音菇的味道就像是能上瘾似的,虽然现在饿不死了,但有时候也会弄点炖鱼汤,吃完后冲一杯地茶清清肠道,怎么吃的再怎么拉出来,就当是过下嘴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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