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宋粲不认得这家中常客也是个正常。
心下如此想来,但是嘴里且不敢如此说来,然依旧躬身回道:
“丙乙先生乃老主子请来助官人瞧病的。早先到营中寻找,着我见了信便带来见过官人。”
说罢,自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
这一番言语倒是说的一个心平气和,但龟厌听罢倒是不心平气和了。望那校尉愤然道:
“却不早说,害的我平白挨了这老泼货一刀?”
那校尉听了他这抱怨,也是个摊手缩脖。心道:挨刀?那是你的荣幸,那是苦了你一个,幸福好多人!此为,乃积德行善!你还委屈上了?你看看我?
宋粲且不理两人长虫乌龟打架,干那绕脖子的事。虽心下埋怨那校尉,便无奈的抖了那信纸道:
“何不早些拿出?”那校尉见主家生气,倒是心下惴惴,且小声愧意道:
“适才匆忙,便是忘了。”
两人说话,那龟厌倒是个不依不饶,且拉了宋粲举了那受伤的两手,担心的道:
“诶?我这是不是就算了?”见那宋粲不理他,便凑到近前抵面叫屈:
“看看,看看!这还不值两只肘子麽?”还未说完,便又见指尖血出,遂又拿嘴含了去。口中依旧一个伊伊呜呜。
这吵嚷的让宋粲看不得那信,望了身边校尉赌气道:
“寻些个受用与他。省的这厮饿鬼投胎般的缠我。”
校尉躬身领命,却见那龟厌嘴含手指,努力吮之,便心下奇怪问道:
“咦?龟道长自啖也?想是饿惨了。”
龟厌听那校尉如此唤他,心下甚为恼怒,一是忍挫不过便松了口道:
“你才姓龟,道爷姓刘……”刚说到这,却又见血流出,慌忙用嘴含住。
那校尉看罢,顿时眼露欣喜道:
“啊,恭喜道爷,贺喜道爷,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那龟厌指塞口,不得言语。
听闻校尉所言且有揶揄之态,倒也不敢张嘴回他。只得鼻子里闷哼了一声,以示生气。且将那一腔鼻涕喷出泡泡。
校尉见得这大大的鼻涕泡饶是一个瞠目,遂翘了拇指赞叹道:
“道爷好手段!”
宋粲不理二人胡缠,自顾踱步去看家父来信。
大概其说的是:这丙乙亦是 “慈心院”的“圣手”原在汝南游医证学。
正平先生便写信于他,告知宋粲现下状况。并附上宋粲来信的脉案,特请他前来相助。
宋粲见信中提到这“丙乙”二字且是一个欣喜。心下也是一个释然,且是替那榻上挺尸的四人庆幸,躲过了他这庸医害命!
且又心下犯了嘀咕,这丙乙先生虽是个家中常客,亦是个医术堪比父亲的存在。然却此翁饶是一个行为乖张。连自己的母亲都说这老头神经兮兮的,不一定什么时候犯病来。
便是捏了那家书,望那形如疯癫的丙乙先生恨恨的躲在角落里磨药。
心下饶是一个惴惴。
咦?那正平医帅怎的会拜托一个疯子老头来此协助自家的儿子?
其中缘由,咱们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