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之在了解到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
心中就已做出决断。
他不希望,悲尘会随他前往剑宗。
甚至,他都怀疑,或许此来嵩山,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而悲尘在得知他的来历后,心中也已做出决断。
此时。
二人正腾云驾雾前往昆仑剑宗。
途中,张道之负手而立,沉默无声。
悲尘也只说了一句话,
“如若江宗主执意要为老衲的弟子报仇,还请天师莫要阻拦。”
张道之依旧保持沉默,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但是他心里,有一个答案。
悲尘是应他邀请前往剑宗。
无论今后如何。
但只要他还在剑宗,就不允许悲尘出事。
...
两日后。
昆仑剑宗,玉虚殿前。
此殿乃是整座剑宗的主殿。
江砚雪平日修行,就是在此殿中。
如今。
她正坐在大殿中央的一个蒲团上。
忽而感到殿外陡然出现两道强大气机出现。
猛地睁开双目。
其身侧兵器架上,静静安放着她的宝剑。
随着她睁开双目的那一刻。
宝剑忽而颤鸣。
似是感受到了来源于她内心深处的浓浓战意。
紧接着,吹雪剑自主出窍。
江砚雪起身握剑,剑尖划一块磨剑石。
而后身形猛然掠出大殿。
与此同时。
张道之与悲尘已经来到玉虚殿前。
在他们腾云来到剑宗上方时。
轩辕静姝、赵长歌以及一众修为高深的剑宗弟子,便已来到此处。
正当张道之要向赵长歌说出一些事情时。
大殿内。
江砚雪已握剑杀至。
张道之当即眉头一皱,旋即立身于悲尘身前,而后瞬开金光,将那足以致命的一剑成功抵消。
江砚雪深深皱起眉头,“张道之!”
张道之寸步不让,“江砚雪!”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一旁,诸多剑宗弟子都傻了眼,
“掌门怎与天师交上手了?”
“我们与龙虎山一向和睦,前不久,天师还专为我们开坛讲道...”
“是啊,怎么如今突然拔刀相向了呢?”
“...”
就在这时。
悲尘双手合十,自身绽放无量金光,竟是在悄无声息中,便将张道之的金光与江砚雪的剑气化解。
江砚雪仗剑而立,紧盯着悲尘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纯粹至极的杀意。
仅是这缕杀机,便足以使得修为较弱的异士肝胆俱碎。
这便是来自剑修的恐怖之处。
“悲尘,你既已来此见我,想必是要为当年的事情做个了解。”
“既如此,便莫要躲在天师身后,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江砚雪语气森寒。
张道之有心化解他二人矛盾,
“江宗主,江姨,当年之事,我已听悲尘大师说明...”
然而,尚未言尽,便就被一脸冷漠的江砚雪打断,
“此事,与你无关。”
张道之还欲继续开口。
这时,悲尘却主动上前,迈过张道之,
“天师,此事,与你无关。”
“你若强行干预,不仅解不了江宗主的结,就连老衲,亦会再生魔障。”
闻言,张道之深深一叹,颇感无奈。
当听到悲尘所言,江砚雪心中气焰更甚,手中长剑正指着他,
“说甚魔障,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当年若非你出手废他一身修为,他怎会想不开,夺了我手中剑自杀?”
“说来道去,你这个当师父的,与少林寺那帮秃驴不过是沆瀣一气罢了!”
悲尘不曾对当年事有所解释。
江砚雪又问,“当年陷害他夺经之人,你可有惩治?”
以前,痴迷修为的悲尘,对少林绝学极为看重。
然而,如今,随着他的放下,却连易筋洗髓炼体经如此重要的功法,都能交给西域活佛。
且先不说此事好坏。
单论悲尘的心境,的确是发生了变化。
面对江砚雪的质问,他并未选择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摇了摇头。
见状。
江砚雪忍不住轻笑一声,
“一位是你一手带大的弟子,一些是与你无甚关联,只占个同门之谊的妖僧。”
“然而,你能对你的弟子出手果断狠辣,却不曾惩治那些妖僧,你告诉我,是为何?”
悲尘依旧不语。
默认了一些事,也对一些人沉默。
江砚雪见他依旧不语,倒是显得她愈发胡搅蛮缠起来,
“你还真是好心机,怎么?装着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就能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闻言。
悲尘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缓缓道:
“老衲的确对陷害玄通的僧人不曾严加惩处,只是让他们离开了少林,另谋生路。”
“先前种种之事,说老衲被业障缠身也好,说老衲一意孤行也罢。”
“总而言之,千般不对,万般之错,皆在老衲,老衲沉默,是因对此前做下种种之事难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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