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超乎想象的诡谲之地,倒悬的烬海犹如来自混沌初开时的异境,时间的规则在此处被肆意扭曲,空间的架构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失去了所有正常的秩序。天空仿若被一层浓稠到极致的墨汁所浸染,黑得深邃且压抑,然而,那永不停歇、翻涌不息的血浪却将这片黑暗映照得通红,恰似这片海域正被一场无休无止、燃尽一切的战火无情灼烧,每一朵血浪的翻卷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难与挣扎。
血浪层层叠叠,浪尖上跳跃着诡异而幽冷的光芒,仔细看去,那光芒中似乎裹挟着无数冤魂,它们在痛苦地挣扎、绝望地咆哮,声声凄厉,犹如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的恶毒诅咒,好似要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拖入那深不见底、永无天日的无尽深渊。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毫无缝隙地弥漫在每一寸空间,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在艰难地吞咽着这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让人胃部一阵阵地剧烈翻涌,几欲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云无咎宛如一座坚毅不拔的礁石,孤独而顽强地伫立在汹涌澎湃的浪尖之上。呼啸的海风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吹打着他那凌乱如枯草般的发丝,然而,他的眼眸之中却燃烧着熊熊的不屈火焰,那火焰仿佛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坚守的最后信念,是他与这荒诞命运抗争到底的无声誓言。此刻,他的双手青筋暴起,紧紧地握着那染血的襁褓,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那襁褓并非一件普通的物品,而是他与命运博弈的最后依仗,是他在这如墨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希望之光,一旦松手,便会彻底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初代玄蛟的残魂在不远处的婚契碑前,如同一团被狂风吹拂的黑色火焰,疯狂地扭曲着,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仿若要撕裂苍穹的嘶吼。那嘶吼之中,饱含着无尽的不甘、熊熊的愤怒以及近乎癫狂的疯狂,每一声都如同重达千钧的重锤,狠狠地撞击着周围的空间,震得悬浮在空中、闪烁着奇异光泽的星砂簌簌坠落。这些星砂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宛如一场璀璨却又透着无尽诡异的沙雨。而当这些砂砾触及海面的瞬间,便瞬间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奇异变化,化作了一根根锋利无比、寒光闪烁的冰棱。每一根冰棱都像是一面神秘莫测的镜子,清晰而残忍地映照着三百年来的每个剜鳞之夜。
画面之中,年轻的云无咎置身于冰冷刺骨、仿若能冻结灵魂的海水里,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冻得青紫,强忍着钻心的剧痛,用颤抖得几乎握不稳工具的手,艰难地剜下自己的鳞片。殷红的鲜血迅速在海水中弥漫开来,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他那痛苦的神情和绝望的眼神,随着冰棱的闪烁不断浮现,仿佛是一个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可怜人,在向世人诉说着那些被岁月尘封、充满血泪的悲惨往事,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在云无咎和沈清澜的心上。
“师兄可知这是何物?”一道冰冷刺骨且带着几分阴森邪气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令人几近窒息的死寂。最年轻的转世身不知何时已悄然坐在一旁,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古朴而陈旧的古琴,琴身散发着幽邃而神秘的暗光,仿佛是一件来自远古的神秘法器,承载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轻笑,那笑容在这恐怖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恰似从地狱深渊最底层爬出来的恶鬼,正肆无忌惮地嘲笑世间万物的愚蠢与渺小。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那琴弦竟是由续魂绦凝成,每一根弦上都缠绕着云无咎不同时期的记忆残片,这些残片如同被禁锢在炼狱中的灵魂,在琴弦上微微颤动,发出细微而又透着哀伤的声响。
当他的指尖轻轻掠过昨夜云无咎断臂的画面时,仿佛触发了一道隐匿在黑暗中的无形机关。沈清澜脖颈处的冰裂纹像是突然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瞬间活泛起来,以一种令人目不暇接的极快速度向着琴身蔓延而去。眨眼之间,原本血色的弦丝就被冻成了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意的冰晶,在这昏暗无光、仿若鬼蜮的空间中发出清脆悦耳却又透着无尽寒意的声响,每一声脆响都像是命运的丧钟在缓缓敲响,预示着他们即将面临的未知灾难。
云无咎右臂的白骨上,《涅盘经》像是被一股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猛地唤醒,骤然间亮起了耀眼夺目、仿若能穿透黑暗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从宇宙诞生之初穿越而来的神秘力量,带着无尽的奥秘与至高无上的威严。经文如同一条条灵动的金色小蛇,顺着冰裂纹缓缓地、蜿蜒地渗入沈清澜的体内。在她的心口处,光芒逐渐汇聚、凝聚,慢慢地凝成了半枚溯光珠。当溯光珠彻底成型的那一刻,一道奇异而神秘的光芒从珠内绽放而出,映出的画面让云无咎和沈清澜同时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僵住,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停止了流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