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洞窟内,弥漫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石台周围,漂浮的星砂宛如灵动的萤火虫,却又透着莫名的不安,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云无咎的指尖缓缓朝着那本散发着神秘金色光芒的《苍溟志》伸去,当他的指尖触碰到书籍的刹那,整个洞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恰似投入石子的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四周扩散。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倒映着金色书页上缓缓浮现的篆文。那些篆文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每一道笔画都犹如用龙血精心勾勒而成,鲜艳夺目且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它们在虚空中蜿蜒游走,逐渐幻化成三百六十条首尾相衔的玄蛟,张牙舞爪,似要挣脱这禁锢它们的空间。
“别碰那些文字!”沈清澜的声音带着惊恐与急切,突然打破了洞窟内的寂静。她猛地捂住心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脖颈处的冰裂纹像是被触发的机关,骤然迸发出幽蓝光芒,在这昏暗的洞窟中显得格外诡异。原本玉化的肌肤下,密密麻麻的星轨纹路若隐若现,仔细看去,竟与石壁上那些古老而神秘的符号如出一辙,仿佛是命运提前埋下的伏笔。
云无咎闻言,下意识地想要收手,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书页像是拥有了自主意识,猛地卷住他的右臂白骨,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让他无法挣脱。那些篆文瞬间化作液态金砂,顺着《涅盘经》的经文沟壑蜿蜒而上,速度极快,如同灵动的小蛇。云无咎顿感一股寒意从右臂传来,紧接着,他惊觉自己的命火正在疯狂倒流。本该在丹田处熊熊燃烧,支撑着他生命与力量的元婴命火,此刻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顺着右臂白骨源源不断地注入沈清澜心口的并蒂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洞窟穹顶像是承受不住这股神秘力量的冲击,轰然炸开。刺眼的光芒从外面涌入,照亮了整个洞窟,也露出了外面那血浪滔天的烬海。海浪翻滚,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道浪头都像是要将天地吞噬。初代玄蛟的残魂犹如鬼魅般盘踞在浪尖,九条逆鳞在虚空中缓缓转动,组成了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命轮之阵。逆鳞散发着冰冷的寒光,与血浪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好徒儿,你可知道护命绦为何要取三百世情劫?”初代玄蛟的声音宛如洪钟,在这广阔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云无咎的无知。
沈清澜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折磨,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周身的冰裂纹里涌出的不再是普通的星砂,而是三百六十道纠缠在一起的命线。这些命线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虚空中扭动、挣扎。每道命线的末端都系着一个婴儿襁褓,而襁褓中沉睡的,赫然是不同时期的云无咎。有的襁褓中的云无咎还是个婴儿,皮肤粉嫩,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微笑;有的则像是几岁的孩童,眉眼间透着稚嫩与天真;还有的像是已经长大成人,面容坚毅,眼神中透着历经沧桑的成熟。
“因为情劫最烈的命火,才能炼成逆转阴阳的护命绦啊。”初代玄蛟残魂抬手虚握,随着他这一动作,那些婴儿襁褓同时睁开了猩红的竖瞳,眼神中透着诡异与冰冷,仿佛被恶魔附身。云无咎右臂的白骨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操控,突然生出尖锐龙鳞,寒光闪烁。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将想要扑过来的沈清澜狠狠钉在石壁上。沈清澜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地面上,瞬间化作一滩冰碴。
剧痛让云无咎眼前闪过无数零碎画面。三百年前初代清澜刺向婴儿的玉簪,那玉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带着决绝与无奈;昨夜沈清澜剜出的情魄,那情魄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此刻正在玉化的躯体,每一寸肌肤的变化都像是命运的诅咒。所有画面最终都汇聚成《苍溟志》扉页上那句“命火倒悬,方证无相”,这八个字像是一把钥匙,又像是一个诅咒,开启了云无咎心中无数的疑问。
“用溯光珠!”沈清澜强忍着疼痛,突然咬破舌尖,一口含着金砂的鲜血喷在云无咎眉心。原本只剩半枚的溯光珠像是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突然暴涨,散发出柔和而又强大的光芒。珠光中,缓缓浮现出初代清澜封印苍溟无相的场景。只见初代清澜面容决绝,将自己的情魄化作星砂,与玄蛟逆鳞一同放入一个神秘的熔炉中,经过无数次的熔炼,最终熔铸成了护命绦。这一真相的揭示,让云无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护命绦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云无咎的右臂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突然不受控制地结出法印。白骨上的《涅盘经》经文像是活过来了一般,脱离骨骼,在虚空中化作燃烧的锁链,带着炽热的温度和强大的力量,缠向初代玄蛟。当那些锁链穿透命轮之阵的瞬间,整个烬海的时间流速突然紊乱。海浪不再有规律地翻滚,时而静止,时而快速涌动,仿佛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原有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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