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悬,秋阳炽烈如火,映得地面上石子泛白。尘土飞扬中,一支军队如红潮翻涌,呼啸而过——正是武阳与赵甲率领的赤虎营。这支铁血之师自南郑出发,昼夜兼程,奔赴郑南城,务求先于敌军一步夺得城池,掌握战局。
马蹄声急,旌旗猎猎,赤虎营已行至一片山谷之前。山谷两侧峭壁林立,藤蔓缠绕,野草疯长,间或可见嶙峋怪石,仿佛张牙舞爪的猛兽。谷口处风声呼啸,竟带出几分森冷之意。
忽地,武阳高坐马背,双目微眯,右手一抬,道:“止步。”
赤虎营顿时止行如山,将士们虽喘息不止,汗水湿透甲胄,但无人喧哗,皆紧盯前方。
赵甲翻身下马,大步行至武阳身边,皱眉道:“主公,怎么了?”
武阳缓缓抬头,望向前方那仿佛吞人巨口的山谷,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凝重之色:“你不觉得……这谷中杀气腾腾吗?”
“杀气?”赵甲一愣,旋即望向四周,只觉山谷间死寂无声,连鸟雀都不曾飞过,反倒有几分压抑。他心头微动,回首唤来手下:“将地图取来。”
图兵解下随身牛皮囊,展开羊皮地图,指着其上一点,道:“此地名为——坠龙谷。”
“坠龙谷……”武阳低声呢喃,声音低沉如水。他眼神变幻不定,仿佛心中浮现一些联想。片刻后,他猛然抬头,“传令,全军备战,持盾者在前,弓弩手蓄势待发,缓缓前进,不得轻敌!”
赵甲闻言心头一紧,立即转身高呼:“听主公,全军列阵,小心前进!”
赤虎营将士们虽不明所以,但见主公和主将神色凝重,无不遵令而行。盾牌扬起,长枪竖立,军阵如乌云压境,步步推进。
然而,还未行至谷口深处,骤然四面轰鸣震动,仿佛千军万马由天而降。
“杀——!”
如雷般的喊杀声自山谷两侧猛然炸响,无数黑甲士兵如潮水般自崖顶滚落、飞奔而下,箭如骤雨,巨石滚落,伏兵倏然而至!
“是埋伏!”赵甲面色一变,大喝出声,猛地抽出佩刀。
“谢家军!”有人惊呼出声,只见那黑甲兵马旗帜上赫然刺绣“谢”字,一杆朱红龙纹大旗猎猎招展,正是谢家军军师——诸葛长明亲率大军。
诸葛长明立于高台之上,衣袍猎猎,面沉如水,手持羽扇,低喝一声:“杀一人,赏银十两!”
谢家军士气顿时高涨,呐喊如雷,似浪潮席卷谷地,向赤虎营猛扑而来。
一时间,赤虎营前军顿乱,马惊人散,长枪折断,箭矢贯体。
“稳住阵脚!”赵甲声如金钟,挥刀冲前,与谢家军短兵接战,刀光如电,火花四溅。
中军处,武阳咬牙坐镇,脸色苍白,额头汗如雨下,左臂绷着粗布,血迹斑斑,正是未愈的旧伤。他望着混乱的战场,左手死死抓着案几。
“命军鼓响起,三列换位,前退后进!”武阳厉声道。
亲卫立即传令,军鼓隆隆而响,战阵间隐隐恢复秩序。赵甲与几员悍将冲入军阵之中,斩敌数十,振奋士气。武阳坐镇中军,神识如炬,每一声鼓响、每一道命令都精准至极,将赤虎营从溃败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此时,崖上诸葛长明冷笑:“这武阳,果然有几分手段。”他转头喝令:“放箭,务要射中中军武阳!”
一时间,千弓齐发,破空而来。中军帐篷周围箭幕如雨,卫兵顿时中箭倒地。
亲卫惊呼:“主公快避!”
武阳未动,面色如铁:“不怕!”
几名亲卫举盾于前,挡住箭雨,纷纷倒地。但武阳岿然不动,依旧镇守中军,指挥若定。
“赵甲!向左翼推进三十步,借壑转阵!”
“明白!”赵甲带兵猛攻左翼,如怒涛横扫,竟撕开谢军一线。
“两位副将统率两拨人马从右侧山道反攻,抢占高地!”
两人应命而去,率兵攀援,趁敌未稳突袭崖侧,夺得制高点,箭矢倾泻而下,使敌前军顿时动摇。
然而谢家军毕竟人多势众,且设伏周密,战至酣处,赤虎营终显疲态。赵甲身中两刀,战甲血染,仍杀得双目通红;两位副将口吐鲜血,仍力保战阵。
武阳看在眼里,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忍。
他强撑着站起身,一步步走上中军鼓台,俯瞰全阵。
“赤虎营将士听令!”他声震山谷,“我等受王诏出征,誓清叛贼,如今贼子设伏我军于坠龙谷中,欲全歼我等!然今日若能破敌,便是破局之始!我武阳虽伤,亦与诸君共进退,同生死!”
这番话声如洪钟,响彻山谷,赤虎营士气再振。
赵甲高声呼应:“誓死随主公破敌!”
“誓死破敌!”
“誓死破敌!”
赤虎营如猛虎苏醒,兵锋所向,再无退意。
诸葛长明立即调遣预备军堵截侧翼,山谷间战斗持续至日落,血流成渠,尸横遍地,优势还是保持在诸葛长明那方。
赤虎营,武阳一手缔造的精锐部队,素来以悍勇、纪律严明、配合默契为特点,赤虎营的将士在跟随武阳的过程中都立下过赫赫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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