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位偏将听见唐承安的话语,脸色陡然一变,纷纷悄然拔出佩刀,闪身站到了杨谦礼身后,刀光森冷,浑身杀气弥漫。帐中气氛顿时变得压抑凝重,似乎连空气都因这股肃杀而凝滞了。
杨谦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唐承安,声音低沉而带着警惕:“唐承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两个叛贼闯进大帐,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你要通敌?”
然而唐承安听了这话却忽然仰天大笑,笑声朗朗,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直笑得身子前俯后仰,连泪水都快笑出来了。他冷冷盯着杨谦礼,嘲讽道:“杨将军在谢家军混了十几年,居然连身边将领都是谁都搞不清楚,真是可笑至极!这谢家军中,怕是早已不再是你所熟悉的模样了吧?”
杨谦礼心头一震,骤然感觉后背发凉,一股寒意直透骨髓。他猛地明白了什么,低喝一声,迅速扒开佩剑,目光如刀,死死盯着唐承安:“你……你根本就不是谢家军的人!”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唯有武阳淡然一笑,缓步向前,目光落在杨谦礼身上,声音沉稳如水,带着几分戏谑:“看来杨将军,你果真被一枚代帅令给蒙骗了啊……”
“来人!”杨谦礼猛然转身,大喝一声,意图召唤亲兵入帐,却只听得外头死一般的寂静,毫无回应。
就在这时,周子衡冷笑着从旁走出,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杨将军不用白费力气了,忠于你的那部分亲兵、将士,早已被我等悉数控制。帐外此刻唯有我们的兄弟,任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
杨谦礼听罢,只觉心中一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脚步也忍不住后退半步。那三位偏将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恐,握刀的手掌渗出冷汗,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杨谦礼厉声喝问,目光扫向武阳与诸葛长明,却又迅速移向周子衡,“你也是叛徒!”
周子衡冷笑更甚,目中寒光凛凛,如锋刃划破空气:“杨将军,你该知道,你和身后这三位偏将的家眷子嗣,如今全都在我手中。到底是战,还是放弃兵器投降,杨将军你可要慎重想好。你若动手,你和背后的三位偏将便会失去全部家人。”
此言一出,那三位偏将脸色骤变,齐齐转头看向杨谦礼,目光复杂之极,惊惧、痛苦、犹疑……诸般情绪交织在一起,眼神都已摇摆不定。
“杨将军……”其中一位偏将声音沙哑,难掩颤抖,缓缓开口:“我……我儿方才满月……若是为此送命……”
另一人也低声劝道:“将军,大势已去,难道我们真要拖着家眷同赴黄泉么?谢家军已非昔日模样,何必白白送死?”
杨谦礼咬紧牙关,双目充血,握剑的手青筋暴突。可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眼下连亲兵都被控制,城内消息未通,自己竟被彻底困于此处,任人鱼肉。
唐承安负手而立,冷然开口:“杨将军,看清现实吧,眼下兵权在我们手中,大势亦非你所能左右。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武器,或许还可保命。”
杨谦礼低头沉思,眼神在偏将身上转了一圈,那三人俱低眉顺眼,连余光都不敢与之对视,心意已决。
诸葛长明这时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如水,宛如长者训诫:“杨将军,非是吾等欺你,而是局势所迫。谢必安之命早有二意,你我俱是弃子,不若顺势而行,尚有翻盘之机。”
周子恒嘴角勾起得意亦笑道:“杨将军,若你早早醒悟,巴镇一役后你本可立于新局势之巅,奈何执念太深,如今还有挽回余地,莫再一意孤行,这样你们的家人也还有机会活命。”
一旁的武阳眉头微微一皱,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中此刻也泛起一丝冷意,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身后的诸葛长明同样脸色阴沉,袖中双手紧握,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他本以为此番入帐,武阳意在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式劝服杨谦礼归降,不料周子衡竟然私自做主,将杨谦礼及三位偏将的家眷扣为人质,这等手段虽狠,却也险恶,难保不会让对方心生怨毒,反成后患。
帐中气氛一时凝固,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杨谦礼沉默良久,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目光数次扫向周子衡,又落在武阳与诸葛长明身上。那三位偏将亦然,个个手握佩剑,脸色铁青,身子前倾如临大敌。
武阳心中暗叹一声,他本不欲用如此手段相逼,无奈形势至此,只得静观其变。
终于,杨谦礼深吸一口气,神色一黯,忽地长叹一声,抬手将佩剑重重掷于地上,铿然作响,旋即双膝跪地,抱拳沉声道:“末将杨谦礼,拜见主公。”
他身后的三位偏将对视一眼,皆从杨谦礼的神色中读出了无奈与服从,也随之放下兵刃,跪倒行礼:“参见主公!”
此言一出,帐中寂静片刻,随即武阳急忙上前,亲自将杨谦礼扶起,语气温和而郑重:“杨将军请起,几位将军也请起。自此之后,大家便是靖乱军一脉,生死同心,同为刘蜀而战,护我蜀地百姓安宁,守此乾坤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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