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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拂晓。

东方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驱散些许夏夜的闷热。嘉陵关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两支庞大的军队,如同两条蓄势已久的钢铁洪流,在朦胧的晨光中,分道扬镳,朝着各自的目标奔腾而去!

段枭一马当先,赤着精壮的上身,仅披一件半身锁甲,古铜色的肌肤在晨曦中泛着油光。他手中一杆碗口粗的镔铁点钢枪,枪尖寒芒闪烁。身后,三万段家军如同出笼的猛虎,剽悍之气扑面而来。他们不重队列齐整,更崇尚个体的勇武,骑兵居多,战马嘶鸣,弯刀雪亮,皮甲上缀满兽牙骨片,行军间带着一股蛮横狂野的声势,卷起漫天烟尘,直扑西南方向的锋都!段枭的咆哮在队伍中回荡:“儿郎们!锋都就在眼前!碾碎谢猛!让谢家军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武阳则稳坐中军,一身玄甲在晨光中勾勒出沉稳如山岳的轮廓。他身后,三万靖乱军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沉默而高效地行进。步卒方阵森严,长矛如林,在军官低沉的口令下步伐整齐划一;骑兵队列齐整,玄甲玄马,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弓弩手紧随其后,箭囊饱满。整个大军行进间只有甲叶摩擦的哗啦声和沉重的脚步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与压迫感,目标直指西北方向的安城!武阳的目光平静而深邃,穿透晨雾,仿佛已看到了安城城头的景象。

两日后,锋都城下。

夏末的烈日毫无保留地炙烤着大地,空气扭曲蒸腾。锋都这座扼守要冲的坚城,此刻却笼罩在绝望的阴云之中。城头,守军望着城外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段家军,个个面色如土,汗流浃背。谢猛的“猛”字青旗无力地耷拉在城楼上,被热风吹得微微晃动。

段枭勒马于城外高坡,望着城头,眼中燃烧着嗜血的战意和必胜的狂傲。他猛地将手中点钢枪高高举起,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段家儿郎!破城就在今日!给老子——杀!”

“杀——!!!” 三万段家军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怒吼!没有复杂的攻城指令,只有最原始的冲锋号角!剽悍的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率先冲向护城河,冒着城头稀稀拉拉的箭矢(守军士气早已低落),奋力填埋壕沟!紧随其后的,是扛着简陋云梯、挥舞着弯刀战斧的步卒,他们赤裸着上身或仅着皮甲,在将领的带领下,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顶着滚木礌石和沸油金汁,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城上城下,瞬间陷入最惨烈的搏杀!段家军如同疯狂的蚁群,不顾伤亡,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与此同时,锋都城的南面。

卫炎章率领的一万精锐,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在接到武阳密令和谢勇“催促”夹击谢猛的命令后,也终于露出了獠牙!他并未打出靖乱军旗号,依旧高举着“靖安讨逆”的旗帜,对锋都南门发起了猛攻!箭矢如雨点般泼向城头,沉重的撞车在士卒的号子声中,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包铁城门,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

锋都城头,守将几乎崩溃。一面是段枭如同疯虎般不计代价的猛攻,一面是卫炎章背后捅来的刀子!更要命的是,就在昨日,谢猛的主力还在盘龙岗与谢威死磕!腹背受敌!真正的腹背受敌!

“大帅!大帅!顶不住了!段家蛮子像疯了一样!南门…南门卫炎章那叛贼也攻上来了!” 浑身浴血的副将冲进临时帅府,声音带着哭腔。

谢猛此刻早已不复往日从容。他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脸色因暴怒和酷暑而涨成猪肝色,华丽的锦袍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刚刚接到盘龙岗战事胶着、损失惨重的噩耗,正焦头烂额,此刻锋都告急的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

“卫炎章!段枭!” 谢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将面前的案几掀翻,瓜果杯盏滚落一地,“欺我太甚!!” 他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响的风箱。盘龙岗那边是大哥谢威的死命纠缠,锋都这边是段枭的疯狂猛攻和卫炎章的致命背刺!他谢猛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分身乏术!

“撤!传令盘龙岗!停止进攻!全军回援锋都!快!” 谢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嘶哑绝望。他知道,放弃对谢威的进攻意味着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被谢威反咬一口。但锋都是他的根基!根基若失,万事皆休!他只能饮鸩止渴,先救燃眉之急!

而在安城,谢威的日子同样水深火热。

昔日繁华的安城,此刻城门紧闭,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城头守军紧张地望着城外连营十里的靖乱军大营,那森严的阵列,沉默的杀气,比夏日的骄阳更令人窒息。

武阳并未急于攻城。他稳坐中军,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靖乱军如同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挖掘壕沟,构筑营垒,架设重型攻城器械——巨大的投石机如同狰狞的巨兽,在工匠的敲打下逐渐成型;高耸的云车如同移动的山岳,覆盖着浸湿的皮革以防火箭。冰冷的杀意在无声的忙碌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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