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周围的景色都映照其中。
那门 37 毫米的炮管,斜斜地指向天空,
仿佛在向世人展示它的威力和威严。
炮管的金属表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让人不禁联想到它发射出的炮弹会有多么强大的杀伤力。
坦克缓缓驶过,车轮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飞舞,形成了一道短暂的光晕。
这道光晕如同坦克披着的钢铁战甲,
使它看起来更加威武雄壮,宛如神只在巡行一般。
徐天亮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辆坦克,
完全被它的气势所吸引。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口水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渴望,
仿佛这辆坦克是他梦寐以求的宝贝,
而此刻终于近在眼前。
“啧,啧啧啧……”
一连串带着浓重苏北口音的咂嘴声突然在徐天亮身后响起,
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徐天亮猛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转头看去。
只见古之月抄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他那瘦高的身形在尘土弥漫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飘忽,
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与他那瘦弱的外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充满了戏谑和不屑。
他围着卡车撞出的破洞转了小半圈,
伸脚踢了踢地上散落的土块,
然后停在那还在微微颤抖的卡车头前,
歪着头,
斜睨着魂儿都跟着坦克跑了的徐天亮。
“看么事看?”
古之月拖长了调子,
嘴角挂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仿佛在嘲笑徐天亮的失态。
他的目光戏谑地落在徐天亮身上,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有趣。
徐天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完全没有注意到古之月的调侃。
他的目光被那辆铁疙瘩吸引住了,
那辆车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
古之月见状,继续说道:
“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喽!
人家那是铁疙瘩,会跑会跳会咬人。
你呢?你开的是个甚?连个土墙都看不顺眼,非要去啃一口?
乖乖,这大洞,修起来又要克扣老子们多少口粮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细长的手指,
在那扭曲的引擎盖上轻轻弹了弹,
发出“铛铛”的脆响,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徐天亮终于回过神来,他猛地惊醒,
像被人从美梦中唤醒一样。
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又重重擦掉额头上的汗,
脸上那种迷醉瞬间被一种混杂着羞恼和强烈渴望的情绪取代。
他梗着脖子,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金陵腔特有的急促和某种被戳中心事的激动,喊道:
“你懂个卵子!”
他突然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似的。
“淞沪会战那会儿,弟兄们拿命去填鬼子的铁甲车!
那可是血肉之躯啊,去和钢铁碰撞!
要是……要是老子们也有这玩意儿,哪怕就一辆!
就他娘的一辆!”
他越说越激动,手臂像风车一样挥舞着,
手指直直地指向斯图亚特消失的方向,
仿佛那辆坦克还停留在那里。
“早他娘的把小鬼子赶下黄浦江喂王八了!
能不眼馋吗?啊?
你说,能不眼馋吗!”
他的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飞溅出来,溅到了古之月的脸上,
但他完全没有在意,继续咆哮着,
“我们用命去拼,去换,结果呢?
人家小鬼子开着坦克横冲直撞,我们只能用身体去挡!
你说,这公平吗?这他娘的公平吗!”
他喘了口气,似乎稍微平静了一些,但眼睛仍然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古之月。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睛猛地一亮,
然后像饿狼一样凑近古之月,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发现宝藏的兴奋说道:
“哎,想起来了!张爱军!
我那个渝城军校的老同学!记得不?
那小子命好,现在混上啦,就在基地里头,坦克连!正牌连长!
前几天我还瞅见他了,那身皮,神气得紧!找他!
找他准没错!说不定……嘿嘿……”
徐天亮脸上露出一种近乎猥琐的憧憬笑容,搓着手,
“真能弄个铁王八爬爬,过把瘾!”
古之月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斜视着他,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对他充满了不屑:
“就凭你?连一堵墙都开不好,还妄想驾驶坦克?
要是真让你去开坦克,恐怕会直接把库房给撞塌了,到时候就算把你卖了也绝对赔不起!”
徐天亮一听这话,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老高,扯着嗓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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