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摔倒。
意识模糊间,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脖颈上,严悦残留的香水味透过被血污浸透的作战服隐约能闻到,那香味淡雅而又迷人。
当陈警员的欢呼声从远处传来时,祁风靠着集装箱缓缓坐下,战术手表显示他们已经超出记忆回溯的安全阈值二十七分钟了。
二百米外的芦苇丛里,夜视摄像机的镜头在轻微晃动,那晃动的声音细微而又神秘。
沾着露水的三脚架缓缓收缩,某个黑影踩着涨潮留下的泡沫痕迹悄然退入晨雾中。
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把半枚42码的运动鞋印冲刷成模糊的月牙形凹痕。
在弥漫着硝烟和海雾的码头,海雾在晨曦中泛着铁灰色,带着刺鼻的硝烟味,张记者猫着腰从防洪堤裂缝钻出时,裤管正往下滴着腥咸的海水,那海水滴落在沙滩上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的夜视摄像机镜头撞在混凝土桩上发出脆响,三百米外的交火区突然有流弹擦着生锈的管道迸出火花,那火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见鬼!”他手忙脚乱地扑进排污渠,袖口的微型录音笔滚落进浮着油污的水洼,那油污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当第二波电磁脉冲扫过头顶时,他惊恐地发现那些绑匪的战术目镜齐刷刷转向了自己藏身的方位。
祁风刚把电磁索扣在货船桅杆上,战术目镜突然弹出红色预警。
六个绑匪突然放弃围攻陈警员的小队,转而冲向西北角的废弃灯塔。
他立刻意识到有什么打破了战场平衡——那些本该被液氮陷阱困住的敌人,此刻正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扑向计划外的坐标。
“谁在灯塔区?”他的指节在起重机操纵杆上捏得发白,记忆回溯带来的刺痛让视网膜上叠印出1997年海关布防图,“吴教授!热成像有没有……”
“有个蠢货触发了噬铁菌培养皿!”吴教授在通讯频道里咆哮,三维建模图上突然炸开蛛网般的红色纹路,“他带着电子设备!那些菌群在追踪电磁信号!”
祁风凌空荡过两座集装箱,脉冲步枪打出的电磁网将三个绑匪掀翻在甲板上,绳索晃动的声音和绑匪摔倒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当他借着探照灯扫过的瞬间看清那个抱着摄像机乱窜的身影时,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几乎要爆开——那个财经周刊的张记者正举着防爆相机,镜头盖在混战中闪烁着要命的金属反光。
“带他出去!”祁风甩出钩索缠住张记者的腰腹,在对方杀猪般的惨叫中将他甩向陈警员的掩体,那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现在!马上!”
变故就发生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
被电磁网困住的绑匪突然撕开战术背心,露出腰间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噬铁菌储存罐。
祁风瞳孔骤缩,二十年前银行金库防盗系统的三维图纸在记忆宫殿轰然展开——那些对称分布的菌群培养皿,此刻正在张记者遗留的录音笔周围疯狂增殖。
“全员退后!”他嘶吼着甩出最后三枚液氮手雷,寒雾升腾的瞬间看到货船船舷的异样。
本该被EMP炸弹瘫痪的船体内部,竟传来齿轮咬合的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如同古老机械的低吟,仿佛有什么古老的机械造物正在苏醒。
严悦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的战场:“祁队!货船龙骨的热源分布符合‘机械神殿’模型!”协振频率是指不同物体之间通过振动频率的匹配而产生共振的现象,在这里,绑匪可能利用协振频率来激活货船内的某种装置。
她急促的喘息声里夹杂着纸质档案翻动的哗响,“1997年的走私清单里有两台未申报的蒸汽计算机!”
祁风的后背重重撞在集装箱上,鼻腔里涌出的鲜血在防弹衣表面晕开暗色花纹。
他透过战术目镜放大货船舷窗,锈蚀的铆接钢板缝隙里渗出诡异的黄铜色反光——那绝不是现代工业制品该有的光泽。
“老陈,带人封锁船坞出入口。”他抹了把鼻血,将脉冲步枪切换成穿甲模式,“张记者要是再动一下,就把他塞进氯气罐!”
当第二波绑匪从船艉涌出时,祁风终于看清他们拼死守护的东西。
那艘看似报废的货船甲板正在缓缓开裂,十八根刻满楔形文字的青铜柱从裂缝中升起,某种类似钟表报时的轰鸣声震得人牙根发酸,那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带着神秘的力量。
更诡异的是,所有绑匪都开始以特定节奏敲击战术头盔,仿佛在向船舱内的存在传递信号。
“是协振频率!”严悦突然惊叫,“他们在激活某种……”
爆炸的气浪打断了她的警告,那气浪冲击力巨大,把他掀翻在地。
祁风翻滚着躲开飞溅的青铜碎片,发现那些青铜柱表面正在渗出银白色液体。
当第一滴液体坠落在甲板时,噬铁菌群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尖啸声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原本被液氮冻结的菌丝疯狂扑向货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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