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队!货船底舱有生命体征!”陈警员的声音因恐惧而变调,“热成像显示……显示有三十七个婴儿大小的热源在移动!”
祁风的战术目镜突然闪过数据流,记忆回溯不受控地连接到七岁那年见过的考古现场——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铜器残片,同样带着诡异的楔形文字。
头痛欲裂间,他恍惚看到货船烟囱腾起的黑雾正在空中凝结成巴别塔的形态。
“严老师,我要1997年所有涉案人员的生物样本对比!”他扯下失效的耳麦,用带血的手指在集装箱表面画出青铜柱的纹路,“还有海关当年没公开的……”
货船内部突然爆发的轰鸣声淹没了他的声音,那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整片海域的浪涌都开始以特定频率震荡,祁风看到自己滴落在甲板上的血珠竟违背重力向上漂浮。
当第一个绑匪扔掉武器跪地叩拜时,他终于看清船舱裂缝里伸出的东西——那是半截刻满齿轮的黄铜手臂,关节处还粘着深褐色的海藻残留物。
陈警员的陶瓷弹头打在青铜柱上迸出火星,祁风却抬手制止了后续攻击。
他战术靴碾过甲板缝隙里渗出的银白色液体,那液体触感冰凉,发现那些物质正在吞噬锈迹形成新的金属镀层。
记忆宫殿深处某段尘封的卷宗突然解锁,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审讯室狂笑的老走私犯曾反复念叨的谶语:
当青铜吞食铁锈之时,机械之神将从咸腥的子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