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前,就是在这个大帐之中。
曹操疑心华佗有借给他治头风的机会害他之意。
于是在宴席上亲提这把倚天剑,剑斩华佗!
华佗人头落地,但尸体不倒,屹立到第二天才被人抬走深埋……
“我听说这位华佗神医,有渡江赶赴江夏的打算。”
“若主公命人留意江上往来的船只,或许能等到此人。”
杨修当然不知道华佗之死,还在继续说道:
“这华佗医道通玄,治疗伤寒之症,手到病除,毫不费力。”
刘晔在旁摇头叹息道:
“德祖,你不在赤壁,还有所不知。”
“你所说的华佗……”
“已经不在人世,也就无法再给我军中染病兵卒祛疾治病了!”
杨修大吃一惊,愕然转身看着刘晔:
“怎么?”
“华佗死了?”
“半月之前他还健在,何况还有气死回归的医术,怎么会突然暴死了?”
荀攸见曹操面色阴沉,唯恐说的太多,牵累丞相,便催促道:
“总之你口中的华佗,已经不在人世。”
“你说天下有四个人,可以治得了这伤寒疾症。”
“除了早已死去的于吉和刚刚离世的华佗之外,还有两个人是谁?”
但杨修浑然不知道华佗是死在了曹操之手,听说华佗已不在人世,想起当日在江东偶遇,把酒畅谈的情景,愤然骂道:
“如此乱世,总是好人难长命,祸害活百年!”
“连华佗这种医道仁心,救死扶伤的大善人也有人下得了手杀他!”
杨修料定以华佗的医术,自然不可能是因病去世,多半是死在了盗匪乱民的手中:
“我听说华佗不但善于给人治病,还精通阉割牲畜之术。”
“早晚这个害了华佗性命的大恶人必不得好死。”
“下辈子转世投胎也做个畜生,被华佗的再世之人亲手阉了他!”
杨修骂了一顿,见在场的众谋士面有惊惧之色,没有一人回应。
他看着刘晔:
“刘子扬,这杀了华佗的人,等于是害了我四十余万兵马的性命!”
“你说,我如此诅咒他,还算是恶毒么?”
刘晔轻轻咳嗽了两声,左顾右盼,始终不发一言。
“是孤!”
一个冰冷又威严的声音,传入杨修的耳中!
“额……”
杨修心头“扑腾”一下,浑身一阵冰凉。
“华佗借着给孤治疗头风之机,想要谋我性命,我故杀之!”
曹操目光如刀锋,逼视着杨修:
“杨德祖,你的诅咒,可恶毒的很呢!”
杨修吓的面如土色!
饶是他平时机巧百出,能言善辩,到了这个时候,也是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才好。
“丞相……”
杨修双膝一屈,跪在地上,伏地叩首请罪:
“臣不知道华佗曾经来过军营,更对丞相无礼。”
“敢对丞相有加害之心?”
“此人实在该杀!!”
“臣若在场,也必代丞相手刃了他!”
杨修连连叩头,额头触在地上,磕出斑斑血迹:
“刚才臣言语冒渎丞相,罪该万死,还请丞相恕臣之罪……”
曹操心忧军中疫病,本就烦躁不安。
刚才又被杨修指桑骂槐,一顿恶毒诅咒,还被说成来世投胎畜生尚且被阉。
因此心中对他,早就动了杀念!
“你且说来,还有谁能替孤祛除疫病?”
“若能消除我军中这场灾祸,孤可饶你不死!”
曹操单手执剑,另一只手捏着一方手帕,擦拭着剑锋。
声音之中,充满了杀气!
“这第三个人……”
杨修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是汗如雨下。
“这第三个人,名叫张仲景,据华佗所说,此人正在撰写一本医书,取名《伤寒杂病论》。”
《伤寒杂病论》?
顾名思义,其中竟有“伤寒”二字!
可见此人必善于诊治这种传染性极强的顽疾了!
“这张仲景,现在何处?”
“若能招来此人,我军中疫病当可祛除,必能化险为夷!”
“哪怕他本人不来呢,遣一弟子前来,或者把那本《伤寒杂病论》的医作送来,也必能找到祛病之法!”
众人议论纷纷,尽皆凝视着杨修,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现在军中的救星。
曹操听到张仲景所着医书的名字,也是怦然心动。
他强行抑制心头的紧张,冷冷的问道:
“你可能把这张仲景请来赤壁?”
“若能治得恶疾,不但赦你冒渎之罪,孤还封你列侯!”
“待返回许都之日,奏明天子,拔擢你位列三公!”
弘农杨氏,已是四世三公,与已故袁绍的汝南袁氏并驾齐驱。
若杨修能再居三公之位,那就是五世三公。
此亘古未有之家族荣耀也!
旁边文武群臣,没想到丞相为了能祛除伤寒疫病,竟然下此厚赏,尽皆向杨修投来艳羡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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